“但公主心中觉着谁更好,倒是可以说来听听。”

她被他捏地有些痒,边推他的手边往他怀中躲,环住他的腰笑道:

“我想了想,还是觉着晏大人最好。”

“如此年纪便身居高位,晏大人真的好厉害。”

晏朝轻轻笑了笑,抬手蹭过她泛着绯色的颊边,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

“这话,瑶儿不妨留到晚上再说。”

他连说这种话都说地面不改色,傅瑶光反应片刻才领会他的弦外之音,她翻手便掐了他一下。

“你不要总是乱讲。”

“乱讲什么?”晏朝慢声反问。

“什么都不要讲。”

她抬手覆住他唇,“你好好养伤才是。”

天光大亮时,外面一行俱是清点好了,一行人自矿场外往豫城行进。

豫城外的守军如今已经得了消息,但也只知道军中几位副将牵涉进了一桩大案中,却不知到底是为何事。

傅瑶光一行人入豫城时,豫城军中的几位副将皆是被羁押着送进豫城,守军见这阵仗尽数低下头去,也不敢拦阻。

一路进到豫城的参将府,安置妥当后,晏朝便堂而皇之在参将府中翻查起这些年来的所有案卷。

他看卷宗,傅瑶光便在他旁边看话本。

只是看着堆满书案的一册册卷宗和往来明细,傅瑶光心中却觉着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从她来到宁和矿山,到如今进豫城,期间已经过了好些时日,如今晏朝竟还能在豫城的参将府中看到有用的卷宗吗?

傅瑶光放下话本,起身来到晏朝身旁,借着他的手看了看他正在翻阅的明细账。

“这写的是什么?”她站在晏朝身旁问道。

晏朝放下案卷,抬手揽过她的腰,让她坐于自己怀中。

“往来的私名账目。”他淡声道。

双手环过她单薄的肩,一手持案卷,另一手在其中几条名目上轻点。

“光是这几笔账目便和这些年定州府上呈的州府账对不上。”

“竟然真的有问题……”傅瑶光皱眉道。

闻言晏朝眸中掠过笑,他将她带进怀中,让她靠在自己胸前。

“瑶儿想到什么了?”

傅瑶光看着他方才给她示意的那几笔明细录,犹豫片刻后偏过头看他道:

“这会不会是假* 的?”

晏朝摇头,他看向纸张上的文字,“这本账册前后用墨、痕迹、包括记录之人这些年的字迹力道变化,都不是作假能做出的,且这几笔账务虽未记来往,但其中的入账与另一册宁和铁矿的私账入账是对得上的。”

“所以这些未经上报的入账是直接送去宁和矿场了?用做什么能查到吗?”傅瑶光顺着问道。

晏朝神色淡淡,敲敲堆满卷宗的书案。

“总能查到的。”

“……”

傅瑶光看他一眼,轻声道:

“可是,若这些都是真的,在我们顺利进到豫城之前,为何没有被销毁,反而尽数留在这里让你查。”

想到徐潇此前同她说的,定远侯的豫城军不堪一击,趁夜突袭,除了一位副将一路冲杀,其余的那些将士收拾起来毫不费力,进豫城前她还问过周则安,周则安也说,豫城军的战力与定远侯这些年的军功不匹配。

更何况,她已经能断定,宁和矿山这些来往不清不楚的明细账,多半和谢瞻是有关联的,若此前只是她自己的猜测,在从看到晏朝拿给她的几乎那份烧成残片的谢瞻手书信笺时,她便能确认这个想法了。

谢瞻做事断不会给自己留下这样的隐患,留着这么多证据任后来者查问整理,这里面必定是有问题的。

只是这些想法她没法开口。

她看向晏朝,“我是觉着,若我是这些人的话,我就算明日便要被晏大人关进牢中,今晚也得冒险把这些证据一把火烧了,烧了证据,我还有机会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