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晏朝仍是拧眉拦在她身前,她忍不住叹气。
如今唤他夫君都不管用了。
她反握住晏朝的手,在他掌心轻轻勾了勾。
“没关系的。”
她推开晏朝的手,慢慢走到青书旁边。
他跪在地上,顺着膝下不断有血色漫开,确是一副被折腾了很久的样子。
“公主,好久不见了啊。”
他哑声笑道:“只可惜青书如今没法如以往那般向公主行礼了。”
傅瑶光居高临下打量他。
片刻后,她随手拨了拨他锁骨处打穿的铁链。
“青书,你倒是说说,在御花园的假山内,晋王的宫中,还有本公主的寝宫中,都发生了什么。”
青书痛得浑身颤栗,但仍是不可置信地望向傅瑶光,似是不敢相信她会这般反问于她。
见他这般,傅瑶光心中冷笑。
“这些话,也是晋王教你说的?”
“看来你们王爷是真恨我。”半晌,她笑道。
闻言,青书忽地愤怒起来。
“什么王爷,我们公子是姜国的中宫嫡长子,老皇帝给个王爷的封号,以为是什么恩赐,实则于我们公子是莫大的耻辱。”
傅瑶光看他一眼,他怒地真情实感,片刻后她嗤笑了声,故意淡声道:
“巴掌大的小国,仰人鼻息苟活,打个仗还要蝇营狗苟地筹谋盘算,莫说你们公子是送到乾京的质子,便是他是姜国太子,也抵不上我大乾随便一位宗亲尊贵。”
她说完也不再看青书。
走到进来前晏朝坐的书案边,翻了翻,找到她看过一部分的谢瞻与定远侯的私人信函,这次她看得仔细,一封封看罢,她从中抽出几封。
拿着来到青书面前,摊开放在他能看到的地方。
青书看了眼,手下意识攥紧又松开。
“青书,你既然记性那么好,那本公主问你,你可记得四年前晋王生辰,本公主送到你们王爷宫中的几幅字画都有哪几幅?”
她提到生辰,青书显得有些茫然,可待她说到字画,他神情便紧张了许多。
傅瑶光指了指旁边的一份名录,在其中几幅字画名头上点了点。
“你既是晋王心腹,不如便给本公主一个解释,这几幅加盖了父皇朱印的古画,是本公主赠予晋王的贺礼,算是御赐之物,你们王爷同定州许家的交情,竟好到了连这种来历的字画都能相赠的地步?”
青书狐疑地盯着那几分古字画名录。
他只是谢瞻身边比较得脸的,但并非是最心腹的那几个,确是不知傅瑶光当年送的到底是哪几幅字画。
实则他也不必说了。
傅瑶光将谢瞻贺许知府升迁至定州时道贺的那封信以及礼单拿给晏朝。
晏朝随手递给旁边的御林军,握着她的手转身便往外走。
实则傅瑶光还想再问问旁的,但晏朝面色实是不好看。
她跟着晏朝,走出厢房院外,拽了拽他。
“晏大人,我算是帮了你的。”
晏朝牵着她,一言不发地往她在的院中走。
她勉强跟着她,打量他的神情,片刻后她紧握着他的手,站在原地。
“我走不动了。”她轻声道。
晏朝微微顿住,转过身看着她。
她有些不适应他这般冷淡,想了想看着他又道:“我腿疼。”
他目光落在她印着海棠花的裙裾上,面色倒是缓了些。
“公主今日不该去。”
“我腿真的好疼,你昨天弄得我……”
傅瑶光话未说完,便被晏朝打横抱起。
她笑着环住他的颈,翘了翘脚,伏在他耳边道:
“别沉着脸了,我的晏大人。”
晏朝垂眸看她一眼,半晌后道:
“公主不该看到那些的。”
“我帮了你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