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哪件?你挑吧。”顾时安看着傅瑶光道。
傅瑶光同她对视片刻,欲要开口,却实是有些撑不住,只指了指她手中的莹白玉镯。
顾时安微微弯起唇,往场外看了眼,朝她走近了些。
她抬起手,将手中玉镯套上傅瑶光的腕间。
“大乾来的郡主,你有些对我的脾气。”
顾时安看了眼不远处走过来的谢瞻的人,低声对傅瑶光说道。
再抬起头,顾时安面上又显出那副略显娇蛮跋扈的模样。
“你根本不会打马球,只不过是一味的催马,凭你这般,也配得我将军府的彩头?”
傅瑶光背对着马球场的入口,见她这般,却也知道是有人来了,她握着烟萝的手紧了紧。
烟萝会意,立时扬声道:
“我们郡主可也不稀罕这些个小玩意,倒是顾姑娘,输了便是输了,怎还学那些不经事的小孩子耍赖?”
“怎么回事?”烟萝话音刚落,便听身后传来谢瞻的声音。
只是不待傅瑶光回转过身,便听到傅琅玉柔声笑道:
“顾姑娘的话却也不无道理,郡主原就不会马球,硬要逞能,也不怪顾姑娘觉着不尽兴。”
傅瑶光这会目的达到,懒得再同傅琅玉纠缠做戏。
她看了眼顾时安,以袖遮住方才她套在自己手腕间的镯子,冷哼一声,也没理会谢瞻,转过身便朝外走。
“我今日累了,先回去了。”
越过谢瞻和傅琅玉身侧,傅瑶光淡声道。
傅瑶光这会一转过身,谢瞻才看清楚此时她面上的神色。
她肃着神情,一副很不悦的模样,眼角颊边却带着泪痕,原应是红润的唇瓣紧抿着,几近泛白。
谢瞻骤然拧眉,几步行至傅瑶光近前,垂眸打量片刻,再度望向顾时安的神色已然是带着阴沉怒意的。
正要开口,却被傅瑶光凉凉刺了句。
“你看旁人作甚,不是你的人要看我打马球?”
傅瑶光将谢瞻推开了些。
“这里既然都是你说了算的,旁人拿我寻乐子自然也是得了你的授意。”
“何况你我之间的事,本就与旁人无关。”
宽长的袖摆遮着她紧攥的手指,她敛去眸中不耐的厌恶,再扬起头望向谢瞻时,眸中光景好似当初她成日追着他的那些时日。
彼时她是安华公主,他是质子晋王,她给他的目光却真真切切笼着情意。
谢瞻连呼吸都急切许多,抬手正欲将她带近怀中,却被傅瑶光一把推开。
她不再看他,垂下眼睫时却落下滴泪,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执拗和认真,低低地说道:
“陛下既已不是晋王,我便是来到姜国,也只会是英寰郡主。”
她第一次以君主的尊称称呼于他,听在谢瞻心底却反而觉着如针扎磨碾一般刺痛。
谢瞻立于原地,傅瑶光却没再回头看他哪怕一眼,只由那两个从前在乾国便跟在她身边的侍女搀扶着慢慢走出场外,直至看不清身形。
身后傅琅玉小步追过来挽住他,正要说些什么,却被谢瞻抽出手推开。
“送傅姑娘回去。”他吩咐身边的人道。
“陛下?”傅琅玉不可置信道。
谢瞻看也未看她,也没理会不远处跪了半天的顾时安,低声同身边近侍吩咐了几句,而后径直离开。
他一走,顾时安便自顾自起身往外走,经过傅琅玉身边时,她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笑意同她道:
“此前在宫中时同傅姑娘有缘见过一面,彼时姑娘那般神气,我还以为姑娘不日便要入主中宫了。”
“今日方知,原是我误会了,傅姑娘这还差得远呢。”
顾时安面上笑意不变,说出口的话却失了笑意。
“傅姑娘,下次再下旁人面子,还是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摆也不迟。”
傅瑶光走出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