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瑶光下意识想去拿,却又顿住手。

“我可以看看吗?”她望向他问道。

晏朝微一点头,傅瑶光轻轻将檀珠拿起端详。

她微凉的指尖碰过他的掌心,晏朝将目光从她的手上收回。

“公主在晋王手中见过的,与这檀珠可有相似之处?”

“好像是有点像。”傅瑶光也有些不大确定。

“这是在姜国的使臣手中发现的。”

“只是公主为何要将晋王这些事告诉我?”晏朝问道。

傅瑶光不解其意,“大人与晋王又无私交,为何不能说?”

“再则,即便是有私交,瑶光也信晏大人会秉公处理,既不偏私,也不会牵连。”

“……”

比起傅瑶光的不解,晏朝略显沉默,平直声线带着些不情愿,凉凉道:

“公主不是与晋王交好?”

傅瑶光盈润眸光落在手中的檀珠上。

晏朝说的没错,阖宫上下都知道她待谢瞻素来亲近,如今物是人非,个中缘由哪里还说得清。

她朝着晏朝追了几步,只作听不懂他方才的言外之意。

“晏大人,你觉着我们现在算是有交情吗?”

所谓的交情,只要是认识,说得上话,便够得上一句有交情。

她不仅同谢瞻有交情,同他晏朝也可以算是有交情。

只要是说过话的,都可以称作是交好之人。

想到这,傅瑶光心里也有了底气,抬眸直直望着晏朝,等他的回话。

“不算。”

“对呀,我与晋王有交情,与晏大人也……”

晏朝冷清话音刚落,傅瑶光便下意识开口,将打了半天的腹稿一并说出,只是刚说了一半,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人方才说的是

不算?

傅瑶光朝他望去。

他神色坦然至极,似是在说一件极为寻常自然的事。

“事事过问,时时关心,如此这般都只能算是有交情,那臣同公主只怕连陌生人都算不得。”

这话听着不大是滋味,但傅瑶光也无从辩驳。

她从前待谢瞻就是极好,事事都很上心,这一世至少来行宫之前,她亦是如此。

夜风吹得林间隐隐作响,傅瑶光皎白面容上,清亮眸光比今夜的月还要澄澈。

“可是晏大人,此一时彼一时了呀,我原是与晋王投缘些,现下我觉着晏大人才通古今,更令瑶光钦佩。”她眉目流盼,十分诚恳地说道。

“再则,虽是晋王瞧着比晏大人温和些,可这些时日相处下来,晏大人也不是瑶光原想的那般冷淡。”

傅瑶光想办法找补,可到底和这人相处的不多,了解有限,这话越说越是回旋,越说越显得生硬。

她有些说不下去,逐渐也安静下来,眉眼恹恹的,看上去有些低落。

“我知道晏大人心中如何想。”

“无非就还是父皇太傅说过的那些说辞,顽劣,任性,我知道我以前做错了许多事……”

“我没有这样想。”

晏朝蓦地停下来,侧身看向她,正色道:

“公主本性纯善,聪敏而灵秀,臣远不及公主洒脱。”

傅瑶光没想到晏朝竟会说这样的一番话,半晌,她才回过神,望着晏朝平静的面容,眸中渐渐也恢复了神采。

她将手中的檀珠递给他,复又问起:

“那晏大人,姜国使臣的这个案子等结案后,可不可以与我说说?”

晏朝眸光从她面上掠过,弯起唇角,却也不答她的问。

“公主,若是此案当真与晋王有牵扯,届时可会后悔今日同臣说的这些话?”

“不会。”

傅瑶光面向前方,答得坚定。

“父皇宵衣旰食,从无一日惫懒,满朝文武官员俱是忠心实干之人,百十余年的苦心,几代人的努力,才有大乾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