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带着一箱子金银和一封带着血手印的手书,状告晋王谢瞻以银钱收买逼迫她的胞弟, 手书是那王姓使臣的亲笔, 将谢瞻意欲谋杀卫、姜两国特使, 挑起几国矛盾的图谋尽数陈于纸面上。

她说弟弟的死讯传回后, 她日夜难眠,便想起弟弟跟着使团出使前, 交给她保管的一个箱子,打开便瞧见这一箱金银和这封手书。

刑部的人将当日这位使臣画了押的认罪书上的字迹手印与手书上的仔细比对鉴定后, 确认是同一人所留。

大理寺的属官将当日从行宫膳房中截换下的带毒的物证一并呈上。

有太医院几位太医在当时查验后亲笔所书的留证,又有当时在膳房的那位王喜公公做人证, 也算是证明了当日宫宴上未能成事的毒杀案确有其事。

但即便如此,仍是没有实际的证据关联到谢瞻身上,他一点慌乱都没有,只说这女子是受了卫国使臣的指使胡乱攀咬于他,又说晏朝借大理寺之手有意针对他,行事有失公允。

几经辩驳, 陛下听得不耐,斥责了谢瞻之后, 让他在宫中禁足反思,命刑部接管此案, 尽快审定。

傅瑶光和晏朝出京的时候,谢瞻已经被陛下明旨斥责, 一应人证和物证尽数被移去刑部核审。

斜月挂于中天,京城百里之外的官驿外, 傅瑶光撑着晏朝的臂弯下了马车。

这几日都是这样,白日行路,入夜了便寻官驿入住。

烟萝打了水,傅瑶光洗沐后回房,来到床边。

晏朝只着了一身中衣,靠坐在床上,见她进来,将手中的书收起。

他身形长,腿交叠着搭在床边,将不大的床板占去好大一片,看她在旁边踯躅,眸中浮起浅淡笑意,却也没给她让位置。

看他这副模样,傅瑶光便知道他是故意的,原本要开口让他让一下的话便没说出来。

她轻哼了声,推了推他的腿,“你不让,我可踩了。”

床上的晏朝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她想在他腿上掐一下,可她探手去捏他腿时却根本捏不动。

“怎么不掐?”他眉眼微挑,淡笑着问道。

傅瑶光推他一下,“你给我让让。”

她说完,他仍是不动,稳得什么似的,傅瑶光抿唇看他半晌,不再理他,她踩着床檐上去,正要从他身上翻过去,便被他拦腰抱住扣在他身上。

她坐在他的腰腹间,被他环着腰,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

“不是说要踩?”他又问了句。

“你就是想这样,我就知道。”她小声控诉。

她看他一眼,忿忿道:“我怕踩了你,明日你走不了,还要耽误行程。”

晏朝指腹捻过她的唇珠,“公主可以试试,看看明日是谁走不了。”

傅瑶光微有些恍神。

他平直的话音,令她甚至有些不确定他的话中是否有她想的那种暧昧之意。

可他说完,落在她腰际的手便拂开她中衣的衣角,贴着她的后腰一点点摩挲。

他也是刚洗沐过,手掌的温度微有些凉。

实际上他手只是停在那里,可那个位置,无论是往上还是往下都很敏感,而他既没向上抚,也没往下探,就那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动,令她的心绪渐渐也被他勾地不上不下。

傅瑶光看向他,她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现在大致是什么样子。

方才他拦腰抱过来的时候,她便觉着脸热,更不用说这会了。

可瞧瞧,他的手还留在她中衣之下,他看上去连点旁的反应都没有。

她不服气,手也往他衣下去探去摸,也往他颈边轻咬。

他大概都没想到她会忽然这般,几乎是同时,身下他的身体骤然绷紧,气息也急促许多,下一刻便被他拉起。

“不想睡了?”

他的声音沉而哑,盯着她问道。

这人也就是能装了些,实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