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这里也没旁人,想睡便睡会,也没什么。”

傅瑶光半倚着他,想给自己睡到这会才醒寻个合理的由头:

“我也没想这么晚,可你昨天好凶。”

她随口说了句,说完后想了想,瞬时便怔住了。

旋即浑身都变得不自在起来。

“我是说你对陆文清……”

傅瑶光想解释一句,可听着旁边人的低笑,她的声音也越说越小。

她到底在胡说些什么东西!

晏朝抬手给她递过来一盏茶。

“问过了琼珠,她说你爱喝这个。”

他神色淡然,好似没听出她方才那话的弦外之音,但方才她说完话他便笑了,傅瑶光听得分明。

饶是羞恼,可这会他并未追着她的无心之言不放,倒让她自在了许多。

她默不作声接过茶盏,将入口时又生生顿住,仔细看了看茶底。

昨夜种种,她记得清清楚楚。

罪魁祸首十有八.九便是陆文清备下的那盏茶。

茶里到底是什么她不知道,但这茶大抵只是助兴,不会迷失心智,她不仅记得昨日的晏朝,也记得昨晚她是怎么缠着他的。

那茶她昨天是亲眼看着陆文清入口的,根本未曾想到里面是加了东西的。

也不知道陆文清这人到底是个什么习性,连日给自己用这些下流玩意。

“我不喜欢你的表兄。”

傅瑶光端着茶盏抿了几口,递还给晏朝。

“嗯,我也不喜欢。”晏朝将茶盏放到一旁道。

“你谁都不喜欢。”傅瑶光小声诽道。

晏朝偏头朝她望过来,点点头,片刻后撑在她身后的手便松了。

他收了手,应她的话:“确实,公主说得很对。”

他的手一撤,傅瑶光立时便有些坐不住。

方才他没扶着她,她自己坐着的时候,她尚不觉着累,可这会收回手,感觉却不一样了。

她扳过他的手腕,“你让我靠一会。”

晏朝微微一笑,复而抬手将她环住。

“当日离京之前,在公主府时臣说过的话,公主还记得吗?”

傅瑶光半倚在他上,身下是柔软的鹅绒毯,纱帘之外时有树影飞掠而过,余晖洒进马车内,她心里渐渐轻快起来。

“晏大人说什么了?”她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慢悠悠地追问。

晏朝却没言语,垂眸看她一眼,低笑了笑。

他当时说的是,他很喜欢她。

到定州府城外时已快到晚上,城门处的守卫仍是很多,晏朝递了陆文清准备好的文书,守卫也没细看,扫了一眼便放行了。

走进城门时,傅瑶光看了眼,莫名地觉着,这些人似是在等什么人来一样。

为傅瑶光和晏朝赶马车的车夫也是陆文清的人,进了城门,将马车最终停在一方小院之外。

“公子,小夫人,到了。”他恭声道。

傅瑶光下了马车,车夫叩了门,里面人打开门,最先出来的是一位管事的男子,他见了晏朝便迎过来。

“大公子。”

晏朝随意点点头,勾着傅瑶光的腰身径直往里进。

被他带着往里走,傅瑶光看了看他,觉着他这会举手投足确是有几分陆文清那人的样子。

但想到昨日跟在陆文清身旁的女子作态,傅瑶光却怎么都有些学不来。

身后正门关了,跟在晏朝身边的管事方才笑着低声道:

“表公子,我们少东家已经来了信,这段时日您便在这住着,里里外外都打点过,都是自己人,不会有问题,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他朝傅瑶光看了眼,却不知该怎么称呼。

国公府世子和公主的婚事,如今虽是人尽皆知,但公主怎么可能会来到定州,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

可是若公主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