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理妈妈了。
医院发的病号服对宝宝来说大了很多,穿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叫人心疼。程问音摸了摸宝宝露在被子外面的小手,忍不住在想,如果齐砚行在这里,宝宝会不会感到更安全,消毒水的味道带着一股冰冷而陌生的气息,不说是宝宝,他闻久了都觉得难受。
如果能得到爸爸的怀抱,宝宝的病一定能好得更快吧。
好在第四天,医生说宝宝恢复得不错,可以提前出院了,程问音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
接宝宝回家的第一天,程问音做了宝宝喜欢吃的甜玉米糊,里面放了胡萝卜泥和蔬菜碎,宝宝自己拿着小勺,吃得津津有味,嘴巴周围一圈都沾上了玉米糊。
生病这些天,宝宝都没怎么吃过东西,每天都蔫蔫的,现在能吃得这么香,对程问音来说是最大的安慰了。
他用手帕给宝宝擦嘴,亲了亲脸蛋,说:“宝宝要多吃饭才能好好长大呀。”
宝宝傻乎乎地笑了,跟着程问音重复:“宝宝、吃饭……”
宝宝睡着后,程问音写完了几天前那封写了一半的回信,收起钢笔,重新读了一遍齐砚行寄来的信。
开头是:“音音,天气转凉了,记得添衣。”
以及每次都会有的一句:“音音,我在这里一切都好。不必担心我,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很明显,齐砚行的文字表达能力,是要比语言表达要胜上一筹的。
他会在信里写:“音音,早上起来觉得有些冷,换上了厚被子,不知怎么,很想抱抱你。”但是面对面拥抱时,手总是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怕太轻浮,怕弄疼妻子。
他会在信里写很长的句子表达爱意:“音音,昨天在基地后山散步时,捡到了一片形状很漂亮的叶子,想做成书签送给你,希望你看到书签就能想到我,想到我爱你。”但是面对面坦白自己时,却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
一封信里,不知道要写多少个“音音”,明明不需要称呼这么多遍。
他的笨,他的聪明,他的固执,都让人越是了解就越是迷恋,程问音无可救药地爱着这样的他。
手指触碰着薄薄的信纸,彷佛能感受到那个人的温度,程问音趴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将信纸折好,靠近嘴唇,轻轻碰了一下。
他关上灯,躺到丈夫用过的枕头上,听着宝宝浅浅的呼吸声,终于能安心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