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剩下的事务后没打招呼,直接打了车报了目的地。

他坐在后座,车驶入隧道?,持续的黄色灯光将他时隐时现的面容彻底暴露在空气中,他的喉结偶尔滚动,宽阔平直的肩膀随着车辆的行驶而轻微颤动着。

途中,经过花店,他请司机靠边临时暂停了下,下去买了一束花后重新返回了车内。

出租车将他一路平稳地送到?了崂山寺旁的公墓。

这个点?,他再?一次错过了公墓开放的时间。

但没关系,他将那条小?路记在心中。

万物已惊秋,云散凉风起,夜里走在台阶上时每一次呼吸,沁入肺中的空气仿佛能凝结出冰花。

原楚聿单手抱着一捧花,沿着林琅意曾带他走过的那条小?路慢慢走去。

脚底的落叶积攒得比上一次要多得多,因为下过雨,踩上去时却?反倒没有前一次那种绵韧感,平白多了一份凄凉。

原楚聿另一只垂下的手中握着手机,手机自带的电筒光线在这高耸入云的密林中像是被黑暗侵袭了,只够看清眼前那几?步距离的路况。

晚上喝了一点?酒,是他脑子糊涂了,也可能是太多事情塞爆了他的大脑,以至于忘记了清早的时候还吃过药,两杯下去被跟在身边的管家拦了一下,他才如梦初醒。

现在习习凉风一吹,头隐隐痛起来,他走出密林,月色皎洁明亮如当初,仿佛只要他从那块大石头上一跃而下,就能看到?站在底下微笑着等他的那个人。

跳下去踩稳,原楚聿怀里的洋桔梗和白百合妸娜颤荡,包裹着花束的棉纸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向母亲的墓前走去。

握在手心的手机随着步伐轻轻摆动,照在前方的光飘忽摇晃,不?知道?往哪里在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