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想说的是我们不能?开两间房吗?”她冲隔壁点了?点手指。

“总共只有八间房间,这次还有其他人?过来,很难预定。”原楚聿前半段还在耐心地解答,到最后话锋一转,看着她的眼睛询问?,“还是你想住边述家里?”

林琅意哪有这个意思,冤枉极了?:“……你不是喜欢住单间的人?吗?”

原楚聿目光幽幽,半点没有承情?,反而看起来不怎么高兴。

“不用。”

这一周,林琅意做了?很多?事,无论是跟着村镇干部熟悉了?一镇六村,还是跟之?后会经常打交道的希望工程相关的几位领导见?了?面。

边述因为?她也回到了?老家,但她一次都没有见?过他,实在是没时间。

他几次发消息过来,林琅意要不是直接拒绝,要不就是没有及时看到消息而错过。

到后来次数多?了?,她反过来劝说边述:“要不你还是早点回去?”

边述便不再?说话了?,大概是委屈了?。

林琅意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事情?有轻重缓急,谈恋爱就是生活中的调剂品,而调味品不能?当主食。

她没有安慰边述,也许是因为?忙,也许是因为?跟他相处时安慰这样的事做过太多?次了?,她偶尔也会觉得厌烦,又或者是,耳濡目染这个词真的非常有意思。

她显然也是那种利益至上的人?,她与她的家人?,从?一开始就是一类人?。

她始终记得自己从?飞机转汽车最后转拖拉机来到这里的初衷。

原楚聿在这个暑假后就要出国留学了?,林琅意决定在大学期间就开始慢慢接手应元的业务,起码在出国进修前把该坐稳的位置坐稳。

她需要蚕食代替父亲出现在镁光灯下的形象,让大家想起应元时第一时间会在脑子里浮现出她的影子。

原本她不想让原楚聿跟着过来,担心他跟她分蛋糕,但爸妈在这一次却都坚持让兄妹俩一起来,说是她一个人?去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放心。

林琅意私下时刻关注着希望小学的报道,发现上面的确从?头到尾没有出现过原楚聿的名字,校方也全程只与她联系,这才安了?心。

原楚聿一直在充当绿叶的贤内助角色,论出力,他没少早出晚归,论回报,他全程都在为?他人?做嫁衣。

这不是他第一次这样了?,随着两人?一天天成熟独立,林琅意对原楚聿的暗中观察也越来越频繁,可他在瓜分蛋糕时从?来没有越界过。

就连严苛的母亲也说:“如果原楚聿一直这样安分守己不过界的话,以后家里会和睦许多?,我也会对他稍微好?一点。”

而边述却说,原楚聿对她的感情?过界了?。

真是无稽之?谈。

林琅意在圆满结束了?这次摘牌仪式并在媒体面前顺利完成了?采访后才回到招待所。

原本晚上还要与各方一起吃饭,可后来人?不齐,工作日?某些领导也不便喝酒,晚上那顿饭就变成“下次一定”。

林琅意先行回到招待所,原楚聿提前跟她说过他还在镇里要晚一些回来,让她不必等他,先吃饭就行。

桌子上有几盒炒菜,顶上还用一层铝箔纸盖着保温。

房间里,将所有灯都打亮也是昏黄的,暖色调的光晕很容易让人?心情?平静下来。

林琅意吃了?几口,脑子里莫名浮现出这几日?她跟原楚聿在这种环境贫瘠荒芜的地方对坐着吃饭的场景。

两个人?固定了?座位,就像家里每一个靠枕和杯子都有归属一样,她吃饭时的座位更靠近窗户,他则靠近门。

菜色都是她爱吃的,口味偏重,更细心的是,即使他不回来,那几个荤菜也是放在更靠近她的位置上的。

林琅意细细咀嚼着口中的炒时蔬,放下筷子站起来,重新拆了?一双一次性?筷子把每份菜拨出一半,然后重新盖好?,披上铝箔纸保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