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下去,撇过脸,垂眼盯着被安然妥善放在身旁的红色牛铃,极力忍住了才没有用手拨弄它发出响声。

她不让他发出声音。

可他根本没有立场发出声音,他算什么?呢?他只是一个还没有入场已经被颁布禁令的失败者,只是一个跳进冰窟窿里想要拿回礼物的傻子。

他难堪地想着自己?为什么?要?问她跟未婚夫感情好不好呢?明明在文创店挑选男表的时候便?可见一斑。

“我?回去再跟你说吧,现在朋友还在等我?。”林琅意慢慢往回走,她的注意力仍然放在手机屏幕上,重新走到程砚靳身旁时轻轻踩住了盖在他身上的毯子的一角。

布料绷紧,往下压着擦过他的大腿,最?后?往她那儿移动?了一寸。

程砚靳抬起脸,听到了视频挂断的提示音。

他已经没有什么?要?问的了。

林琅意什么?都没瞒他,不屑于撒谎,她与他想的一样单纯且不谙世事,连编造一个吊着他的谎言都不愿意,让他想诓骗自己?都做不到。

可人真的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尽管现实已经如此糟糕,他居然还会在一片废墟里捻起一片花瓣,像是被蒙蔽了双眼的蠢货一样想着:

起码,她为了自己?挂断了未婚夫的电话?。

林琅意站在他面前,从?上往下的角度能清楚地看到他拉成一条线的紧抿的唇角,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如一只闻到了肉腥味的狗一样将视线黏在她身上,负气和颓丧萦绕在他眉间,他连话?都不说了。

“等下去医院的话?,我?就不陪你去了。”

她观察着他的小动?作?,看到他原本放在绒毯上的手指往里慢慢扣紧,暗中使劲往回拉扯着被她不小心踩住的毯子,好像是赌气时抢被子的下意识动?作?。

林琅意觉得有些好笑,悠悠补上一句:“反正你应该也不想见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