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欲坠,憋得鼻尖都红了,却死活就是不往外掉。
“不是。”
彭依白回过神,赶紧深吸口气把眼?泪往回憋,瓮声瓮气地说:“我?哭起来特别没完没了,很烦人的,而且周围都是街坊邻居,如?果看?到我?在哭,不太好……”
“?”
这话简直奇怪到让人发?笑,千嘉言哼了一声:“你?这叫什么,万人迷包袱?”
哭都不想让人看?见是吧。
彭依白就听千嘉言无语地叹了口气,下?一秒,连在她棉服后面的帽兜就被千嘉言一把掀起,严严实实地盖在了她头上。
“你?干嘛”
“上来。”
下?一秒,从不向人低头的少年在她面前缓缓蹲下?,藏青色的宽厚肩背,好像又成了一个让人能?够短暂逃避现实的酣甜梦境。
“这样就谁都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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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一日,元旦。
傍晚六点?半,整个居民区的楼下?,再也?找不到暑假时的欢腾与热闹,静得除了风的声音,就是少年一人的脚步声。
千嘉言没往青北路上走,就驮着小姑娘,在几乎空无一人的居民区里,漫无目的地游荡。
他突然有了点?空余的时间,能?欣赏一下?南方?的冬天。
和?北方?完全不同,哪怕入了冬,也?还是有不败的草木,散发?着顽强的生命力。
偶尔,背后会传来她轻不可闻的抽噎,但绝大多数时候,彭依白的眼?泪也?都是乖巧而安静的。
“彭依白,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我?的事?”
就在彭依白伏在少年背上,尽情?释放情?绪和?眼?泪的时候,她听到千嘉言忽然没头没尾地这么问了一句。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