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仿佛被什么哽住了喉咙,半晌才艰难地开口:“念初,你……身体怎么会变成这样?”

温念初却没什么反应,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她凑上前去,试图看清报告单上的内容,却被温薄言下意识地往后一缩,躲开了她的视线。

她没多说什么,过了几秒之后又伸手去拿报告单,这一次,温薄言没有再躲开。

她的目光淡定地扫过报告单上的各项数据,只见上面好几项指标都亮起了红灯,诊断结果更是让她一阵心悸长期过度劳累导致免疫力严重下降,身体机能出现不同程度的损伤,肋骨曾多处骨折,还有……轻微的抑郁症倾向。

似乎是怕她继续再看下去,温薄言迅速地收回了报告单,脸上硬挤出一抹笑容,“走,哥带你去买些好吃的。”

小时候他总是这样哄她,每当她不开心的时候,温薄言就会逗她,“走哥带你去买些好玩的,好吃的。”

可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

温念初不动声色地躲开温薄言的手,将他往外面推了推。

直到她走远,身后的人也没有跟上来。

温薄言回到病房,看到温阮乖巧地坐在床上,心中流过一阵暖流。

阮阮乖巧懂事,念初虽然叛逆,但念在他吃了不少苦的份儿上,也情有可原。

如今她已经出狱,他今后一定会好好补偿她的。

有这样两个妹妹,他已经感到很满足了。

乔芳书看到他手中拿的报告单,接了过去,看了几眼后便心痛地抹眼泪。

“我的初初,她怎么受了这么多的苦?”

温阮原本还在和陆行简有说有笑,听到乔芳书的哭声之后,立刻停了下来。

当两人看到报告单之后,也震惊得说不出话。

“哥哥,这真的是姐姐的报告单吗?会不会是医院弄错了?”温阮指着报告单上面写的文字说道,“姐姐现在生龙活虎活蹦乱跳的,怎么也不像是抑郁症呀。”

温薄言垂眸,“她性子活泼,这三年她肯定憋坏了。”

一想到这儿,他的心就一阵钝痛。

“哥哥,别再想那些难过的事情了,现在姐姐已经回来了,我们一家子终于团圆了。”

“好。”温阮的话好像有魔力,让温薄言心中的阴霾总算消散了许多。

接下来的几天,温阮忙着录综艺,没再过来找她的麻烦。

录完综艺后不久,她就被温薄言强行塞到温阮手下去当助理。

初来乍到的第一天,温念初便敏锐地察觉到工作室里异样的氛围。还没等她来得及熟悉新环境,一个令人胆寒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工作室的上上下下她坐过牢。

同事们只要瞥见她的身影,便会在私底下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待她走近,又都像见了瘟神一样,急忙侧身躲开,眼神中满是忌惮与嫌弃,根本不敢与她有丝毫对视。

她坐过牢的信息绝对是保密的,这事儿是他们这个圈子里大家心知肚明且闭口不谈的事情,如今变得人尽皆知,一定是有人捅破了这层纸。

温家人没道理这样做,只有温阮。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整个工作室都是温阮的,她现在还没办法跟温阮抗争,只能隐忍。

温阮将她叫到一旁,指着一旁的墩布吩咐道,“听说你在监狱里没少干脏活累活,既然如此,往后这打扫办公室卫生的活儿就归你了,也算是让你发挥发挥‘专长’。”

温念初淡淡地瞥了眼墩布,没有丝毫犹豫,顺从地伸手握住了它。

她的顺从反而让温阮有些惊讶,不过更多的是满意。

她转身对着周围的同事大声介绍道,

“这位是我新请来的清洁工,以后大家有什么打扫方面的需求,尽管找她就是。哦,对了,”温阮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恶意的弧度,补充道,“她手脚不太干净,大家可得把自己的贵重物品保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