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初一愣,耳尖微微发热,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她没看到,身后的何颂,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眸色深沉。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贺总要玩当面一套背后的一套的事情,但是不关她的事,她不会多问。
她没有将这个消息公之于众,但却单独跟沈漾说了这件事。
毕竟只是共同完成的设计,而且沈漾在选材方面眼光非常精准,有她的把控,应该不会出太大的意外。
但是程语的心思没有沈漾多,她太单纯,告诉她太多反倒怕出了乱子。
沈漾也是个靠谱的,得知这个消息后没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只是推了推眼镜,点头应道,“选材到事情,交给我。”
两人在秘密进行着设计的事情,但是温阮这两天就有些倒霉了。
先是网线忽然坏掉,然后是她的设计资料库莫名被清空。
她这些年积累的所有设计稿、客户资料、甚至是私人灵感笔记,全部变成了一堆乱码。
最后是她的咖啡杯莫名其妙裂了,美式直接泼在她最新打印的设计稿上,墨迹晕染成一团漆黑的污渍,像极了被火烧过的痕迹。
温阮盯着那片污渍,后背忽然窜上一股寒意。
“谁干的?!”
温念初对此一无所知。
她正和沈漾忙着挑选宝石,沈漾的手指停在一块稀有的蓝钻原石上,“这个适合做玫瑰花的花心。”
温念初点点头,刚要仔细去看,就听见程语给沈漾发的语音,正说着温阮在办公室发疯的事情。
沈漾听后,很淡定地收起手机,情绪没什么起伏。
温念初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有些奇怪:“温阮最近怎么这么倒霉?”
沈漾:“不知道,不清楚。”
几天后,温念初终于完成了设计,而就在这个时候,何颂忽然通知她
贺夫人要见她。
她再次踏入那间琴房。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钢琴依旧静默地立在那里。
只是这一次,琴凳上坐着的不是贺夫人,而是陆宴。
他坐在那里,修长的手指随意搭在琴键上,简单地弹了几个音符。
看似随意,却是一首很好听的调子,没想到他还会弹钢琴。
贺夫人微笑着看向温念初:“念初,来,见见陆宴。”
男人闻声抬头。
即便她每天都会看到这张脸,但是仍会为之心动。
他的脸极具侵略性,眉眼锋利,下颌线条冷硬,一双黑眸深不见底,让人看不透情绪。
温念初有些奇怪。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贺夫人似乎没察觉到空气中的不对劲,依旧给两人作着介绍:“正巧今天陆宴也在这里,你有眼福了,可以提前看看温设计师的设计。”
后半句是对陆宴说的,语气里满是对温念初的赞叹。
陆宴站起身,缓步走向温念初。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丝绒珠宝盒上,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久仰温设计师大名。”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玩味,“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亲眼看看这套珠宝?”
温念初指尖微紧,但面上不显,平静地打开盒子。
项链、手镯、耳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裂纹纹理和宝石的光泽交织在一起,仿佛真的自灰烬中重生。
陆宴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项链上,忽然伸手,指尖轻轻触碰花瓣上的纹路。
“有意思。”他低声道,“这些裂纹……是刻意做的?”
温念初点头:“象征被火灼烧过的痕迹,但花心依然绽放。”
陆宴忽然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贺夫人喜欢玫瑰,所以你设计了玫瑰。那如果是我……”
他微微俯身,距离近得几乎能让她闻到他身上冷冽的雪松气息。
“你会为我设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