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手!”
他骨骼分明的手攥住温念初手腕,温薄言指节发狠一拧,温念初被迫松开钳制,然后他使劲将温念初甩在一旁。
温念初整个人踉跄着撞在墙上,额头正好磕在墙角,发出一声闷响。
“你发什么疯?”温薄言将温阮护在身后,领带夹上的黑曜石映着温念初煞白的脸,“爷爷尸骨未寒,你要在这里杀人?”
温念初扶着墙慢慢直起身体,由于刚才动作太大,衣服上面的扣子崩开两颗。
她盯被他们保护着的温阮,突然笑出声:“杀人?我不过是要她给爷爷偿命!”
说到最后的时候,她的声音忍不住上扬,以至于有些发哑。
温阮伏在地上剧烈咳嗽。
刚才在温念初松开手的刹那,大量的空气重新涌入身体中,让她终于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哥哥...”她仰起脸,脖颈掐痕明显,像条扭曲的蜈蚣,“我没事,不要怪姐姐……”
她说话时有气无力,看得温薄言心疼不已。
“她害死了爷爷!你竟然还这样护着她?”
“证据呢?”温薄言冷淡地瞥了她一眼。
证据……
是啊,她没有证据。
她所谓的“证据”,只是温阮和她单独相处时,说的那一句口语。
没有人会信。
温薄言见她不回答,不禁冷笑一声,“以后这种没证据的话少说,我可不想把你送进监狱两次。”
温念初浑身颤了一下,然后问道,“是不是我找到了证据,你就可以把温阮送进去?”
她看着温薄言的双眼,企图在那双眼睛里找到答案,然而温薄言只是躲开了她的视线,回道:
“你累了,该去休息了。”
“我在问你,是不是我找到证据,就可以把真正的杀人犯送进去!”
温念初又问他一次。
她太想知道答案了。
哪怕泪水在眼眶里疯狂打转,她也依然仰着头看他,不掉下一滴眼泪。
良久,温薄言终于对她说出了答案:
“你到底要疯到什么时候?阮阮连杀死一只蚂蚁都觉得心疼,她怎么会做这么丧心病狂的事?你别逼我对你动手!”
温念初忽然觉得全身的力气被抽空,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她倒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耳边响起一个戏谑的声音,那声音不大,却极具威慑力。
“怎么我出去一趟,令郎又要把令千金送进监狱?”
是陆宴。
这话是对着乔芳书说的。
乔芳书顿时脸色煞白。
这是在说她教子无方,管教不严,光让外人看了温家的笑话!
“温律师有句话说的不假,凡事要讲证据,念初,你确实冲动了。”
陆宴低头在温念初耳边轻声说道。
然而他忽然话锋一转,“可是温律师刚才扬言,要把自己的亲妹妹送进监狱,不也是没有证据?是不是没有职业道德?”
温薄言一愣。
他刚才的话只是想吓唬一下念初,没有想过真的把她送进去。
“温律师大义灭亲,是业内‘有名’的律师,以后说话还要多加注意,别被人钻了空子。”
陆宴不欲与他们多做纠缠,只是说完这句话后,若有所思地看了温阮一眼。
温阮被他这一眼看的心里发慌。
他,这是什么意思?
“林逸,扶着温小姐走吧。”
林逸得了令,赶紧从陆宴怀里将温念初扶起来,朝外面走去。
温念初身体有些僵硬,刚经历了那样的大起大悲,身体的机能有些反应不过来。
被林逸扶着走出几步后,她忽然停了下来,然后转过身,深深地望了一眼他们几人。
“你们会遭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