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在给他们打可乐,检票入场的喇叭循环播放,没开?主灯的大?厅黑漆漆一片,周围静到?空气都慢了
下来。
陈桉哑口?了。
“你?努力工作是为了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可是她们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过得很好了,和以前相比简直是天?翻地覆。”说到?这儿,应倪顿了下,因为觉得有些冒犯,也不想站在制高点去评判别人的生活,毕竟在和陈桉在一起?之前,自己都过得一团糟。
但她还是想问:“可你?呢,你?有没有考虑过自己?”
如果他的梦想本身是成为大企业家造福全人类,当她没说。可她觉得不是,赚钱成了一种执念,他在这条路上?当然走得很成功。
不过这种成功是从小被生活、被羁绊推着走的成功。
她不否认陈桉的精神世界是肥沃的,只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高中时就这样?了,记不住他的名字,模糊掉他的长相。不是说他的名字难听,长相普通,是她从始至终只会被多姿多彩的人吸引。
而陈桉的色调一直是雾蓝的。
爆米花机里的加热灯成了这片空间的唯一光源,奶油的香味淡淡地散开?着,直到?工作人员喊第?三遍饮料好了,陈桉才从思忖中?回过神来。
虽然应倪没有阐述得很具体,但他大?概知道她想表达什么。
归根结底,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应倪从小生活优渥,备受宠爱,即使后来陷入泥潭,过得不尽人意,内心世界依旧开?满了理想主义?的花。
种子是在小时候就埋下的。
没埋就不可能有。
陈桉朝工作人员比了个?稍等的手?指,回过头,很认真地看着应倪:“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
“有你?很好。”他真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