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径庭:“不是,我就在他身边,打什么电话?”
陈疆册:“他耍酒疯呢,你接了听听。”
迟径庭无语,但还是按了接听,“你说段淮岸是不是打算把遗产给?我?”
陈疆册:“……”
电弧接通,迟径庭按了免提。
清场了的酒吧,段淮岸抱着手机自言自语,处于醉酒状态的他,压根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在酒吧里立体声环绕似的,两道声音重叠,仿若带着回音。
“怀念,你到底喜欢过我没有?”
“……”
迟径庭嘴角微抽,他按着静音按钮:“不是,他拨错号码了,我拿他的手机,重新拨号,行吧?”
陈疆册声调凉凉:“你觉得怀念会接他的电话吗?”
“……”沉默几?秒,迟径庭压低声音,“那我接他的电话干什么?”
“你,”陈疆册面容严峻,沉重道,“迟怀念。”
“……”
迟径庭一副吃屎的表情:“有病啊?”
陈疆册很贴心地叮嘱他:“记得夹一下嗓子?。”
迟径庭一下子?火了:“你杀了我吧!”
然而段淮岸此时又开口了:“我要怎么做,你才?能重新回到我身边?”
陈疆册拿过迟径庭的手机,遽然把静音关闭,把手机凑到迟径庭嘴边。
一整个逼良为娼的蛮横手腕。
迟径庭面若菜色,过了好?一会儿,他从嘴里憋出几?个字:“少?喝酒。”
迟径庭的声音,和旁人?刻意?压低声音才?发出的气泡音不一样,他是天生自带气泡音,低沉又有磁性。此刻,他掐着嗓,细细柔柔的声线,混着磁性,听上去尤为不伦不类。
陈疆册憋笑憋得胸膛都?在颤。
“我本来也不喝酒的,”段淮岸语调低了几?分,像是在撒娇,“我会听你话的,怀念,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迟怀念翻了个白眼,贱兮兮的:“不行哦。”
陈疆册踹他一脚,“好?好?说话!”
迟怀念又翻了个白眼,掐着嗓:“等你酒醒了我们再?说。”
“我现在很清醒。”段淮岸呼出一口沉重的气,“我过来找你好?不好??你别不见我,也别不要我。”
“我只?想抱着你。”
“我好?想抱着你。”
“和以前一样。”
“……”
迟怀念一声不吭,紧接着,他察觉到有一道凉飕飕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迟怀念忐忑不安地偏头?,对上陈疆册玩味戏谑的眸光,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摇头?,再?摇头?,一身正气凛然的模样:“他只?是喝醉酒了,不代表他认不出男女。”
“他现在人?畜不分。”
迟径庭意?识到自己被嘲讽了,“你才?是畜生!”
陈疆册不想浪费时间,把电话挂断,随即推着迟径庭到段淮岸面前。
段淮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然而眼神里的情绪似惊涛骇浪般翻涌,病态的占有欲,偏执的凌虐感,整个人?透着股岌岌可危的气息,像是随时随地都?要死掉。
“我把怀念带过来了。”陈疆册指着迟径庭,睁眼说瞎话。
迟径庭觉得这个世界疯了,他的两个好?哥们一个喝醉了耍酒疯,另一个滴酒不沾却更疯。
结果当他看到段淮岸突然拉住自己的胳膊的时候,他觉得可能他俩都?没疯,是他疯了。
当世界上都?是疯子?的时候,你会觉得你不是正常人?,他们才?是正常人?。
迟径庭也不知道段淮岸这个喝醉了的人?,哪儿来的这么大力气,拽的他胳膊生疼。陈疆册还在边上说风凉话:“疼也得忍着。”
“我要真是怀念,这只?手就骨折了。”迟径庭是真的服气,“怀念和他分手的理由?找到了,家暴男!”
“闭嘴。”陈疆册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