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漉的眼眸里,浸透绝望和痛苦。
“哟喂,哪来的妹妹,怎么哭成这样儿?了。”
“我里面穿的半袖!哎,老祁!你这羽绒服贵……哦不对,你这个厚,赶紧着啊。”
舍友都回头看他,祁醒回神,无奈,慢吞吞把身上的厚鹅绒大衣脱下来丢给前面人。
蚀骨的寒意骤然侵袭上来,他沉着胸膛忍耐。
与自?己?不同的是?,祁醒一眼看出了她过于的懦弱,她身上有着他没有的,毫无用处的良善。
他不是?什么好人,也没打算大发慈心。
一袋子消毒祛疤的药摆在她手边,祁醒俯视着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女孩,“瞧你刚才那?眼神。”
他笑得很深,拖腔带调:“真吓人。”
女孩又要哭,不知是?多天大的委屈,使劲摇头,证明自?己?的无辜。
她正在检讨自?身,软弱又无趣。
她想死。
只有他看得出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祁醒轻飘飘挪开?视线,施舍最?后一句话,便与她在茫茫星系中擦肩而过。
【试试,恨什么就靠什么活下去。】
只不过没想到?公转一周,她又转回到?他眼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祁醒盯着受资助人简历上的证件照和姓名,盯着她右脸上的月牙疤痕,一字一句念着:“叶,伏,秋。”
几年后,她变得更畏缩,怂得几乎不敢抬头看人。
战战兢兢,毫无长?进,平庸地长?大了。
让他觉得没劲。
可是?。
【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你那?样做。】
【是?想死吗?】
【祁醒,你怕那?个对吧。】
【你不自?然的时候,会下意识摸鼻子。】
【你怕摄像头,对不对?】
二十五年来,只有她。
一眼识破了,所?有人都没发现的秘密。
祁醒喉结发痒,真是?想笑。
笑她太敏锐,笑自?己?真废物。
叶伏秋。
你凭什么。
“叮叮叮叮”
手机铃声?响起。
祁醒倏地睁眼,掀开?衣服扫了一眼,然后松了口气。
他坐起来接通电话,在对方开?口的瞬间?,祁醒的耳蜗发出一阵剧烈的金属嗡鸣。
世界陷入晕眩当中
“嘭!”
他撑住桌面,被耳鸣震得反胃又头疼,双目充血,骨架快被冲散了。
祁醒使劲甩头,也驱不散这持续的耳鸣。
足足停顿了三四分钟,他才逐渐听得清声?音。
他无力窝回椅子里,哑声?开?口:“等会儿?。”
“从头开?始说,再说一遍。”
对方很无奈:“我说,你猜得到?这次是?谁吗?”
“应该是?不是?外面人。”
“三?还是?二?”
祁醒嗤笑:“你觉得三现在还有那?个本?事干这些么。”
“你不是?说二一直在想办法捞三出来么,他家那?些人也都在帮持。”
他仰头,盯着昏暗的天花板,悠哉点评:“是?啊,蛇鼠一窝,互帮互助。”
“都说你六亲不认,两?个叔叔对你动起手来,可是?一点都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