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明白了,嬴政就会意识到,想要独占念念的关键从来都不在于她本人,而是在于他,在于他们,因为他的念念没有学过拒绝,更不会辜负每一份感情,只要她身边还有不止一个人,她就绝不会只属于谁。
如此一来,压力自然而然就转移到了他身上,而以他对王上的了解,盖聂自信嬴政不会做出有伤他们君臣之谊的事,姑且算是拿捏了王上的底线吧。当然,这些心思不必对忘机说,盖聂也不想她知道,他一贯沉稳寡言的模样很好地掩饰了所有的一切。
盖聂把忘机带到镜子前,让她坐下,自己站在她身后,指着桌子上的匣子温言道,“念念,打开看看?”
其实,看到外边房间的特别布置,像什么典礼仪式,忘机多少能猜到一点儿。她轻轻打开木制的盒盖,像机关一般,盒子自动弹开,里面的饰品从典雅到华贵,从金石到玉器,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女子行笄礼,如同男子行冠礼一样,也有三加,初加发笄,着素色襦裙;再加发簪,着亮色曲衣裙裾;三加钗,换上的是一套大袖的曲裾深衣,华美隆重,正式标志着身份的转变。
除了更换发型和衣饰之外,还有三拜之礼,想来外面的布置就是为了这个准备的,只不过她应该是用不上的,忘机轻声道,“多谢师哥,只是江湖中人大多都不在意这些,我早就用过你们送的簪子了,况且师哥你及冠,不也没什么仪式么。”
“知道你不喜欢麻烦,但该有的仪式是必须要有的,这是我应该做的。”盖聂言语之中流露出怜惜心疼的意思,“这笄礼也不正式,毕竟没有你别的长辈能来,只有我们。”
“衣服是我让人准备的,不折腾你,就这一套,当做最后加钗后穿的。既然都穿上了,顺便就行完笄礼。”嬴政坐在忘机身边,目光深邃,不动声色道,“比红色好看,盖聂,你觉得如何?”魏国崇尚火德,她出生魏国,按理说应该准备红色礼服,但嬴政出于自己的私心,选择了跟他行冠礼相称的衣服。
不等盖聂开口,忘机轻咬着粉唇,点头回应,“玄色就很好,谢谢阿政,师哥……”她轻轻伸手拂过镜中少女不施粉黛,清丽绝伦的脸庞,曾经穿着绛红色衣裙的模样早已模糊,且无论如何,不可能笑得像现在这般开心。
忘机还觉得自己掩饰得很好,殊不知两个心细如发,洞察力超凡的男人早就发现了她刹那的忧郁,只是他们对视一眼,见她不想被他们察觉,便不约而同选择了装傻,只是心下暗自都想着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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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庄兄,听紫女姑娘说,你可是要走了她足够供紫兰轩喝一个月的寒露兰花酿。”韩非推开门,浮夸的语气中带着调侃,“让我来猜一猜,是受什么刺激了?最近新郑应该没发生什么大事才对。难道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好像也不是——”
“出去。”卫庄打断了韩非的话,语气十分不耐,甚至略微显得有些恶劣,他没有多给韩非任何眼神,只是自顾自地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韩非,我今天没空应付你。”
韩非只当这些话都是耳旁风,径直走向卫庄,比起刚认识时长了不少的雪白发丝凌乱的散落在发带上,足以看得出它的主人有多么心烦意乱,他不由得感叹,卫庄兄这幅样子还真是难得。
但这种感叹完全不能跟韩非看见卫庄那张冷脸染上绯色时心中的震惊相提并论,要知道越是内力深厚的人,越不容易喝醉,他们甚至可以一边喝酒,一边用内力化解,这也是为什么韩非总是嘴上说找卫庄喝酒,却从不是单纯的喝酒。
这说明卫庄是有意放纵自己的,他根本就没有动用分毫内力,也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用内力去对抗酒精。
“卫庄兄,你喝醉了,没想到这辈子我还能见到这么一天。”韩非轻叹一声,“看来,今天还真是个特别的日子。”
从卫庄下意识的回答中,韩非可以很轻易的得出这个结论,放在清醒时,卫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