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艰难地吞下哭意,终于爆发,

“你懂什么!我都是为你好!为你好!”

“为我?”陆承誉眼中一片模糊,

“所以我活该一无所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喜欢的人成为我的大嫂吗!”

后半句几乎是从紧咬的牙中狠狠撕出,磨得牙根发酸生疼。

“你和爸,都是无可救药的自以为是,从不会问我和大哥到底要什么。先感动了自己,再用这份爱勒索着。”

陆承誉抬起头,等那片模糊再次化为清明。

“承荣当年喜欢上了一个beta。”

谢氏低低呜咽着,终于再次开口。

“我不清楚陆鸣霄到底做了什么,那孩子失踪后被送往湖岩公馆表演,死在了台上……死在了承荣的眼前。”

谢氏掩面而泣,“承荣后来跳楼,从5楼。还好有树做了点缓冲,抢救过来了……”

陆承誉只静静听着。

“我受不了……受不了,亲眼从我眼前跳下去……”声泪俱下的谢氏,向陆承誉揭示最后的原因,不过,略过了自己曾经有意想让林隅眠与陆承誉联姻的部分。

难熬的并不是从未得到,

而是就差一步。

她不能让陆承誉更加难以放下。

“林隅眠和那个beta有六分相似。”

就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

当陆承誉终于理清所有来龙去脉时,他只觉得可笑。

这算什么?

对自己和陆承荣发疯也就算了,林隅眠就是他自己,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他甚至可以接受林隅眠与大哥是联姻的关系,也不在意林隅眠可能带着目的接近他。

却无法接受,林隅眠是被这样的理由联姻。

像进献讨好一般,供到陆承荣跟前。

他要逃,

带着林隅眠一起。

或者,如果林氏只是需要继承人的身份,他并不是毫无胜算。

10月寒露,枫叶渐红。

气温从凉意转为可触的冰冷,风也更萧瑟。

预备校进行了一场国外校外文化实践学习活动,参观藏馆地点恰巧属于林氏产业风隅庄园内。

听闻此事,正在s市的秦氏让林隅眠主动联系同在预备校陆承荣的胞弟,希望可以设宴在风眠酒店,让两个孩子实践结束后,坐下聊聊天吃顿饭。

“不要。”

林隅眠戳戳画布,又垂手调着颜料。

“哪有都快联姻了,还在一个学校装不认识呢?听说在高二11班。”秦氏耐心地,企图说动他。

“无关紧要的人的弟弟,而已。”

林隅眠甩了笔在水桶里,无法继续作画,不由得语气微恼,

“可能和他唯有两次见面不是订婚就是结婚。没必要联系热络。”

清澈的水里立刻晕开层层浑浊,

宛如此刻内心烦闷与波澜翻涌。

秦氏幽幽叹了口气,似是想说点什么,最终作罢。

不过心思并没有打消,而是联系到陆承荣,拜托其转达至陆承誉,实践结束后前往风眠做客。

陆承荣应了下来,却让助理买好当天前往s市的机票。

“弟弟国外实践活动,哥哥出差探望,顺路看看未婚妻。”

多么合理的理由。

就等将这块遮羞布撕碎,纷纷扬扬洒在三人之间。

明知结果,依旧带着恶趣味地,享受过程。

他早就期待这天了。

自上回与母亲不欢而散后,

陆承誉重新梳理了目前学习进度。

如果达到国际外交学院保送资格,需要在明年高二下学期结束前,尽快获得国家奖两项,第一作者身份论文一篇,成绩年级稳定在前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