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1 / 2)

景至用冰冷的目光扫了他一眼,语气不善,“那么喜欢跪,今晚就跪这。”

“臻儿只是觉得,”景臻抬了抬眼皮,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不能因为今天遇到了小人,就将今后遇到的人,都当做小人。”

怒气在景至胸口慢慢聚集,他死死盯着电视上讽刺的画面,“你若还是不服,大可以再以离家出走相要挟。”

景臻猛地抬起脖子,“我没有不服。我回来就是做好了认罚认打的准备。”

“认罚认打很伟大吗?”景至嗖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以绝对高度俯视跪着的景臻,“今天你觉得你做错了,就来负荆请罪,明天你觉得你没错,是不是又要离家出走?你让我以后怎么还敢干涉二少爷你的想法?”

景臻垂着的眼神始终没有抬起来,只是放在身侧的两只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他从小就善于自我剖析,此刻更是清楚的知道,自己之所以那么急于认错请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内疚自己的过错,对公司形象和实际利益造成的伤害。

景至轻轻一勾嘴角,他刻意禁止一切公关手段牺牲了公司利益把景臻换回来,早就料到他会想要讨一顿打好让自己减轻罪恶感,就不会急于这一时。

“跪着吧,想清楚了再来找我。想挨打,不用着急。”

既然要打,就要刻骨铭心。

第139章 番外 农夫(6)

景臻极其厌恶罚跪。

他不是那种跪着跪着也能睡着的没心没肺的孩子,对他而言,罚跪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那膝盖处传来的刺痛,无时无刻不在加剧,仿佛没有止境似得疼下去。

他每一次都在赌,觉得景至会稍微心疼一下自己,赶在自己力竭的时候进来。记忆里,自己的赌运,并不是很好。

天色透着些灰亮,清晨的山腰,蒙着一层薄薄的细纱。

这一跪,就是日月星辰的变换。

景臻的身体已是止不住地在晃动,他听到慢慢靠近门边的脚步声,却很显然不是景至的,集中了精神仔细一辨认,竟头皮一阵酥麻起来。

“臻儿。”易安安细腻小心的声音伴着敲门声响起,“起了吗?”

景臻刚刚还昏昏沉沉的脑袋像是被凉水灌了一通,瞬间清醒起来,这才扭着僵硬的脖子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六点二十,这个时间应该已经晨练洗漱完下楼吃早饭的了。

麻木疲惫了一个晚上的脑袋,突然就转不过来了,景臻的喉咙口像是被黏住了似得连个稍微合理点的谎言都想不到。

易安安没有得到回应,不禁疑惑起来,听云姨说二少爷昨晚回来进房间也就没出来,这都这个点了,再不起来,被景至知道,又要大题小做。

“臻儿,妈进来了?”易安安一边询问着,一边就推开了房门。

景臻一阵惊慌,待好不容易牵动了酸痛的肩膀回头看时,易安安已经是满脸震惊地站在门口。

十六岁的景臻才刚刚长开了些,只是身子依旧略显单薄,跪久了,就更有摇摇欲坠的样子。

“妈早。”景臻的嘴角微微牵出一丝笑意,但喉间的声音却是掩饰不了的疲惫和干涸,像是被抽干了的灵魂。

易安安愣了好几秒,才小碎步连走带跑到景臻跟前,弯下腰盯着他,“跪多久了?”

景臻垂落下眼睑,不想让她看见眸子里的血丝,“没多久。妈吃早餐了吗?”

“你哥罚的是不是?!你起来。”易安安伸手拽着景臻的胳膊,“哪有一跪就是一晚上的,真是没个轻重。”

在景家,长兄管教弟弟,根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景升鸿几乎完全不插手,可是母亲总是有些不一样的,多了的那一份妇人之心,放在儿子身上,更是明显。只不过,她自己也很清楚,景至要罚,景臻必定是要受着的,这个家里,除了他,没有人在这件事上有任何发言权。

景臻蹙着眉头,他最不想母亲看到自己受罚,这时候,他和景至有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