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霸气,心里的委屈被景至的藤条和字里行间透出的包容打碎。他虽然有那么点委屈,但哪里好意思真的要景臻为了这种事在他面前俯身挨藤条,自然就不知道怎么回答景至的问题,只是可怜兮兮叫了声,“大哥”
景至似有似无地点了下头,然后手起鞭落,凌厉果断又是三下。
“还不满意?”景至扬眉看着方舟。
景臻双手紧攥着实木桌面的吱吱摩擦声狠狠敲击着方舟的心脏,他不管不顾地跑上去抱住景至的胳膊,匆忙无措得像个小孩儿,“大哥,别打了别打啦!是我的错,是我跟您说话态度不好,我道歉,我认罚,二哥说我也都是应该的。”方舟咽了口口水润嗓子,声音里竟然染上了几分哭腔,“二哥受伤是因为我,罚跪也是为了要陪我,他刚刚就是一句气话啊怎么可能真的不认我,你为什么要打他?”
景臻这次没有再以景至的命令是从,而是转过身站起来看着方舟,一双眸子里落满了无奈和怜惜,唯独没有一丁点在弟弟面前挨打的不甘。景臻深知要让骄傲的小孩说出这番话多不容易,他伸过有力的臂膀,一把将方舟的脑袋拉过来摁在自己肩膀上,方舟被那熟悉的味道吓得身体都僵直在那里,直到感受到景臻透过家居服冒出的薄汗,才恍然醒悟原来眼前这个强势霸道的人挨打也会疼。
景臻深沉的嗓音带着安抚的力量,“哥说错话了。”
方舟只觉得鼻头一酸,想要抬头去看景臻的脸,却被摁得死死的,他感到景臻起伏的胸膛下,是翻涌而上的歉意和心疼。
方舟摩莎着景臻的肩膀拼命摇头,闷闷地道,“我没当真。”
景臻心狠狠一疼,要是方舟现在在他怀里挣扎反抗发脾气他可能会更好受一些,可如今这小孩竟是已经成熟得连气话都可以自动过滤,这让在景至的藤条下都能镇定自若的景臻突然不知所措起来。
“你比我强。”景臻的声音带着无奈和欣慰,他将方舟扶起来,仔仔细细感受着他眉宇间的朝气,“你每次跟大哥顶上,我总能想起我从前你这么大的时候也这么跟大哥叫板,说的话更伤人做的事更没谱,那时候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到了很久之后,当事实陈列在了眼前,才发现原来曾经多么荒唐幼稚,自己抬头的那一片晴天,是身后人遮风挡雨委曲求全得来的净土。想要挽回,却惊觉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根本就没办法弥补,曾经挨得那些巴掌藤条,变得毫无意义。哥到现在都会后悔,因为所谓的叛逆,给身边至亲带来多少伤害。所以,你说的那些话,大哥不在意,我却那么敏感。”
方舟早就听愣了,他第一次见到身边这个霸道果断意气风发的哥哥近乎忏悔的跟他说话。他本来以为景臻的生活轨迹是完美无瑕的,以为这个不可一世的哥哥强悍到不会为过往惆怅,却没想到那坚定沉着的外表下也有一颗迷惘过的心。
正想着出神,景至突然一巴掌拍到景臻后脑勺上,响得仿佛整间屋子都共鸣起来,景至用他潇洒阔达的声音道,“怎么会没办法弥补呢?做牛做马不就可以了?”
景臻一脸哭笑不得地望过去,“哥,能不能别闹,我用自己的血泪史教弟弟呢。”
景至直接转身往外走,藤条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自己小腿侧面,嘴里念叨着,“得。你好好教。我倒要反省一下我一世英名怎么就教出你这么个婆婆妈妈满腹鸡汤一根筋的弟弟呢。”
方舟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他目光无法从景至的背影上挪开,仿佛是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难得的少年气息吸引,方舟好像一眼就望到了景至的从前,那个倔强却不外露,霸道却不独断,温良却不柔情的少年,习惯了掌控全局运筹帷幄,却也会为了弟弟的叛逆反抗黯然伤神,可是他毫不留情地挥舞着藤条,然后毫不吝啬地回护偏袒。即使景至从没学过教育心理学,即使他从前的方式再严酷无情,方舟都能看得出景臻对哥哥情同手足的情感,也能嗅到如今景至对着景臻满满的成就感和欣慰。因为他到底是景臻的哥哥,他对景臻,爱得那么深沉。
方舟想,孩子再叛逆,你牵丝攀藤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