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茶满杯,轻晃微颤,滴水溅落。

景升鸿也曾是滴水不漏的人,如今望着那桌上的水渍,却缓缓叹了口气,“你还是怪我啊。”

方舟轻轻啜着下唇,没有出声,心里却是暗暗告诉自己,今天不管怎样,都要忍住。

“十五年的缺失,你怪我也是应该的。”景升鸿用手指拂去了桌上的茶水,端起杯子,“当年,实则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

方舟几乎是用惊恐的眼神望向眼前这个男人,他曾以为这样一个固执己见傲慢腐朽,而又兼顾着所谓大局,肩负着所谓责任的男人,应该永远都不会示弱的,更别说道歉了。

那刚刚他亲耳听见的,又是什么呢?

“但当时的决定,的确是权衡了许久的得失利弊才做出的,可毕竟不是完全之策。保全了家族的颜面,成就了你两个哥哥的今天,守住了你母亲的骄傲洒脱,也掩盖了我自身的错误,”景升鸿用方舟从未见过的眼神望向他,他的神里,有沧海桑田的喟叹,有物是人非的唏嘘“但还是,委屈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