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至正准备洗漱睡了,突然听见二楼储藏室里的动静便出来看,见景臻拎着两个行李箱进方舟房间就略查端倪,如今扫了一眼咬着嘴唇憋着眼泪的方舟,和怒发冲冠黑着脸的景臻,状况就再也清晰不过了。
没有人说话,方舟低着头站着,不知道是哭得厉害还是怕得,身子还时不时一颤一颤。若是学校里那些追随者们看到,估计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景臻给淹死了。而当事人景臻则是依旧毫不退让地直勾勾地盯着方舟,锋利的眼神就像是刀刃一般像小孩射去,顺便无视了景至的问话。
有时候,沉默也是答案。
景至缓缓踱步到景臻面前,不紧不慢的样子像是在公园散步,却是在离景臻一米远的时候猛地抬起腿一脚踢在他小腹上,只见他整个人像是蜷缩的虾米似得像后倒去,重重地敲到身后的茶几,又落到地上,却不敢在地上多停留一秒钟,立马忍着痛以标准军姿直立在景至面前。
其实在景至走向自己的时候,景臻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妙,但即使有所准备,这一脚还是让他浑身上下都冒出了一层冷汗。
景至并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再次出腿,这次是踢在了左边的跨上。景臻向着一侧倒去,这次还没等他来得及站好,又是一脚踢在他右肩上,这才彻底翻在了地上。
几个关键部位被敲打过后,景臻整个人像是散架了似得,咬破了嘴唇湿透了的家居服才方又站直。
景至用手虚虚指了指一旁因震惊而暂时止住眼泪的方舟,严厉中又夹杂了些许无奈,“他是小孩,你也是吗?!有这么跟自己弟弟怄气的?”
有些话能接,有些话最好不要接,显然现在属于后者。景臻只是又调整了站姿,让自己看上去更加恭敬一些。
景至走到方舟面前,不知是因为站得远本就看不太清还是什么,他总觉得他每走近一步,方舟原本颤颤巍巍的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了,却依旧看得出他几乎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站在这里。
景至用打量的眼光从头到脚地审视了一遍小孩,他本没有现在就问罪的意思,熟知他的存在就像是空气压缩机似的,抽走了四周的氧气,气压低的让方舟几乎不能呼吸。
景至突然往前一倾,手够到方舟身后,轻轻拍了两下他的屁股。
这两下几乎是将本就挂在悬崖边的方舟又向外推了一把。疼痛,惊讶和羞愧相交加,方舟猛地往一边跨了一步,却因为本就体力不支又牵扯到了臀部的伤,一个踉跄差点就要倒下,被景至伸手扯住了胳膊。
方舟向上寻去目光,就看到大哥的脸色比刚才又黑了几分。
“没脱裤子打的?”
方舟站直,怯怯得望了景臻一眼,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没。”
景至回头,狠狠地、冷冷地瞪了一旁的景臻一眼,后者顿时就觉得像是肌无力患者,被通了电似的一阵酥麻。
好在景至并没有要现在就追根刨底的意思,只是回身拍了拍方舟的肩,触碰的那一瞬间竟是一惊。方舟的站姿虽然不能和完美军姿媲美,但却也有昂首张肩的君子风范,一如他在千人讲堂前演讲的模样,只有当景至真的碰到了他,才发现这孩子竟然和纸片人似的轻飘飘的,好像再用一丁点力就要倒了。
景至捏了捏小孩的手,确认他没有发烧,看着他脸上脖颈后密密麻麻的细汗,才无奈在嘴角挤出一点弧度,“没想到我们方小舟还挺又能耐,你二哥可是好久没那么大脾气了。”
方舟心尖像是被人夹起,垂着的眼眸向景臻的方向抬了抬。
景至等了等,却突然伸手勾起食指顺着方舟坚挺的鼻梁,刮了一下那嵌着的汗珠,用难得柔软的声音吩咐道,“先去洗一下,大哥在这,有需要叫我。”
不等方舟做出反应,就又背对着身对后方的景臻挥了挥手,语气却冷了许多,“你去书房候着。”
第114章
在方舟的一再推脱和景至几乎要拿家法来威吓的强势下,才好不容易押着方舟洗了澡换了衣服趴在床上,却死活也不肯景至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