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她,连薛玄子也站起来,一副不敢接受的模样拱手请示:
“陛下,薛某不过一介布衣草民,怎能让我大晟国尊贵的公主如此称呼,实在不妥!”
姜堰却摇摇头,笑着对姜扶桑说:“不是有句话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吗?师父同义父无区别,你称呼薛神医为师父也好。”
她身上的鸡皮疙瘩更多。
阴谋的味道几乎要扑到她脸上,从前担忧的事情正在一步步变为现实。
只能硬着头皮喊出来:“师父。”
薛玄子直惶恐:“草民不安敢当……”
不久,姜扶桑便发现,宴会是家宴制的,这令她感到头皮发麻。
这就摆明了让她和薛玄子都深刻记住,两人曾是养父女的关系、有过是十年的父女感情。
打感情牌……
姜堰是想让师父为他做什么事,需要不惜放下想来重视的皇家颜面这样做?
如果是威胁她,大可不必付出这样多的代价。
难道是为了威胁师父?
她垂下眸子,陷入沉思。
等宴会散去,姜堰果然让师父为她号脉。
她脸上不显紧张,心中却不安。
直到师父脸色逐渐疑惑,最后收起隔帕,认真回复:“陛下,公主身体除小产虚弱外并无伤病,草民未查出任何异样。”
姜扶桑松了一口气。
而在一旁提着诊箱的薛羡云瞥见她细微的表情变化,脸色略有改,随后目不斜视。
姜堰对这个诊断结果不相信,眉头拧紧,又传来太医复诊。
“刘太医,是你说公主身体有中毒迹象,你所诊无误?”
刘太医又号了脉,脸色却苍白,一哆嗦跪在地上:“陛下,臣……臣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当时确实感觉公主像是中毒……”
“像是?!”
姜堰顿时大怒。
扫视一起来的其他太医:“你们也都跟他一个看法吗!”
其他太医为了不触霉头,纷纷撇清关系:
“臣等都认为是公主受惊后心神不宁导致暂时心脉薄弱,只有刘太医他坚持公主是中毒”
刘太医身为太医院一把手,平日里没少指使别的太医。看到他出事,其他人自然见死不救。
他心凉了半截。
心如死灰地叩头:“是臣误诊,请陛下宽恕臣……”
“庸医!”姜堰踹了他一脚,“来人,把刘太医剥去衣冠,发配边疆。”
人被拖出去,求饶声和挣扎声远远回荡。
“京城老弱病者众多,薛神医将留京为百姓看诊。焚阳,薛神医既做过你的师,在京这段日子便由你来款待,切不可怠慢。”
“儿臣遵旨。”
她心想,姜堰果然把师父留在了京城。
而且,他这句话的意思显然是想让师父和兄长久住公主府。这只有一个目的,便是与她多联络感情。
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回府的车马上,苏定山启唇问:“薛公子能够留下,公主不该开心吗?何故忧心忡忡?”
若不是他声音平静,她都以为他是在讽刺自己。
她心情不畅,忍不住反讽:“若你父亲卷入阴谋与危险中,你开心的起来?”
“若你榆木脑壳看不出他们此番入京危险重重,那便当本公主对牛弹琴了。”
听到这句话一般人都会生气好言相劝却被嘲讽,谁能不气?
但姜扶桑清楚,苏定山不是寻常人,他情绪天生寡淡,一张尸块般的脸上几乎没有人该有的喜怒哀乐。
索性她也没想要一块一成不变石头化成流动的水。
果不其然,他回答:“臣明白了。”
“臣只是感觉公主很在意他们,他们留在入京会使您心情愉快,没有想到陛下那一层。”
“父皇的意思是要本公主与师父他们多多相处,你觉得本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