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从书堆里抽出一本楚辞随意翻看,并问一旁的冷山雁:“郎君,你看过什么书?”
冷山雁正在给栀子花更换清水,修长白皙的指骨上沾凝着清透晶莹的水珠,他用帕子擦拭了一下,淡声笑道:“只看过《男戒》。”
沈黛末从书里抬起头:“婆婆可是举人,家里藏书不少,你竟然只看《男戒》不看其他的吗?”
冷山雁侧对着她,折去琉璃花瓶中发黄的栀子花瓣:“那些书都是给女儿家看的,我看那些做什么?况且大族人家的公子也有只能勉强识字的,我能读《男戒》认识账本上的字已经很好了。”
沈黛末看着他。
马车为了通风所以并没有放下帘子,夏日的阳光透过官道两边茂盛浓郁的树叶照射进他低垂的丹凤眼中,似有一汪绿色浪潮在他眼底翻涌。
她明明记得,原著中的冷山雁十分喜欢看书,没事的时候就捧着一本书看,说句博览古今群书也不过分,也正因为他喜欢看书,所以一肚子计谋信手拈来,怎么现在……也可能是他嫁进顾家掌权之后才开始看的。
沈黛末捧着楚辞挨近了他些,说道:“他们是他们,你是你,只读《男戒》多没意思,郎君,陪我看吧。”
冷山雁静看着她,忽然一笑,眼底光泽在窗外风景的映衬下格外温润:“好啊。”
上一世,冷山雁还没有嫁进顾家之前,就透着翻阅遍了冷母的藏书,旁人说男子读书无益,女子不喜欢太过聪慧,处处掐尖要强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