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迟恒的身子便又俯低了一些,更加轻声道:“下官此次出京,短则廿余日,长则数月,这段时日,无论三司查案得出何种结论,王妃都请牢记,逝者已矣,一切当以生者为重。王妃万万保重自身,切莫再病倒了。此是,其三。”
话音落,他就直起了身,徒留阿慈坐在椅上,面上还是显得怔怔的。
阿慈突然之间就想,当时是该及早下定决心,将那壶水交给迟恒的。只是眼下时机已逝了,高羡来了,且听他所言,他应当还会在王府中再逗留一阵子。
于是阿慈才拿定的主意,但碍于高羡在场,也只有暂且作罢。
她只沉默了半晌,方抬起头来,也轻轻道了一声:“好。多谢大人。”
一番行礼拜别后,思妤搀扶着阿慈先出偏厅回后院去了。
阿慈走后,高羡与迟恒遂也一并跟着出门。一个往灵堂上去,一个则往府外头走。
阿慈经过十字甬路就要走进穿堂时,偶然一个回头,恰好看见正要分道扬镳的两道身影,心中不觉,竟生出许多难以言说的情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