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宇清隽,却若有似无含着煞气,冷戾的眼神扫过牢房,披拂着如水夜色,身上凉气刺骨。
漫垂的长袖下,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迎面而来的狱卒躬身弯腰点头,小心阿谀:“见过许大人!”
漫不经心地撇了狱卒一眼,微眯眼看见他手里的食盘。
许听竹语调平淡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如重锤般落下:“把自己关进牢里,明日出来。”
狱卒一愣,不知道自己如何惹怒了这个玉面罗刹,咣当一声腿一软跪下。
“许大人,小的这就去关自己,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把小的放心上啊,小的不知道怎么惹怒您了......”
他径直而去,从从容容,仿佛连施舍一个眼神都是浪掷时光。
“顾小姐。”
漫不经心的语调,像枯叶回旋水面。
顾烟萝隐匿在黑暗里,倚靠在墙角,也不看向来人。
许听竹握着短剑靠近,慢慢划过束缚她的铁链,一个连环扣一声叮咚作响,就像在顾烟萝心尖触挠。
顾烟萝始终头垂在胸口,敛目抿唇不语,鼻尖嗅到了淡淡的血腥气。
剑身又攀附在她手臂游离,直至她锁骨处停顿,冷硬的剑身激起一阵颤栗,肌肤上微麻,如被冷风拂过。
木石无情的郎君嘴角漾起一丝清浅笑意,剑柄抵住了顾烟萝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幽幽的视线对上她孤高的表情。
她的目光并未闪避或慌乱,而是静如深潭,好似在讥诮对方的行径,世家贵女的矜贵疏离,不容他冒犯。
“本官带了桃花酥。”他俯身弯腰,脸庞离她嘴唇一线距离,幽深的松香拂过她鼻翼,比这潮湿的地牢好闻多了,但是如此突兀。
顾烟萝抬起眼,目光掠过那盘他托于掌心的糕点,晶莹剔透,散发幽幽甜香,显然是他刚刚买来的,还有热气。
杏花楼的独家糕点,以前她经常会让府里小厮去买来,他连这点喜好都摸得清楚。
收回视线,淡声道:“如今我是囚犯,自然吃不得如此好的糕点。”
“怎么,怕有毒?”
他拾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块咀嚼吞咽,又举到她唇瓣前。
顾烟萝眉间清寂,像是破釜沉舟的决绝:“腌臜之地,不配入我口中。”
许听竹挑了挑眉峰,眸光波澜不惊却带寒意,将手中的糕点揉搓,碾碎为齑粉,一点点散落在地上。
“顾小姐觉得脏,不吃糕点,情有可原。今日没给你醉春楼的情花散,倒是孤高清傲。”
他一撩衣袍坐在交椅上,后仰陷进靠背上,闲适自在。
“既如此,桃花酥不合胃口,那吃本官的阳具。”
顾烟萝指尖轻微颤抖,仿佛极力压抑着心头的情绪,枯坐在床上不下来,置若罔闻他的话。
五、曲不闻
五、曲不闻
许听竹手里把玩着那柄乌鞘短剑,脚下薄靴轻碾散落的桃花酥,淡粉的糕点洇染成血色,刺目的红,炙烫了顾烟萝的眼睛。
顾烟萝唇瓣抿成愁苦的一线,拖曳着沉重的脚铐,缓慢地靠近那盘糕点。
纤洁秀美的手指刚触碰上桃花酥,就感觉天旋地转,细腰被许听竹扣住,横抱在怀里,坐在他腿上。
对上他冷峻的眉眼,顾烟萝不知道该看哪处,手里的桃花酥依旧捏着。
许听竹握住她的手,将桃花酥送到她嘴巴:“顾小姐要我喂?”
她迟疑着开口,将糕点慢慢咬入,水汽氤氲的杏眸分外可怜。
他唇角牵动,泛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怀里抱着她,温香软玉怎能不动欲,蛰伏的欲根隐隐肿胀。陆捌泗捌捌伍‘壹伍陆日更
“你可知本官靴子上的血是谁的?”许听竹目光不紧不慢移向顾烟萝,游刃有余地审视她的表情。
“许大人每日提审这么多人,拷打逼问还少么?”
她神情恹恹,嘴角有些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