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华不动声色地看着两个人亲昵的动作。
这种亲昵在下车的时候表现得更为过分,钟坎渊环上了元学谦的腰,搂着他进的酒店。
邬华望着两个人的背影,无声地笑了。
他们此次入住铂荣酒店,只开了一间房间。席荣集团上下谁不知道钟坎渊的身份,他今天拉着一位青年男性亲昵地入住铂荣同一间房,明天就会有无数“忠心耿耿”的人把这事汇报给董事长。
看来,自己,只不过是一道双重保险。
第七十三章 薄惩
“我们是明天去我家?”
元学谦第六次在房间里踱步完毕之后,他终于鼓起勇气问道。
已是凌晨,可钟坎渊还在专注地发短信联络事务,他随口应道:“恩。”
元学谦一阵头皮发麻,硬着头皮说道:“那我跟我妈提前说一声。”
钟坎渊坐在床边打完最后一个字、交代完最后一件事,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抬起头:“说什么?都吵翻脸了,还有什么可说的?明天直接去吧。我约了你们鹤台镇的党委书记中午一起吃饭。”
“党……党委书记?”元学谦目瞪口呆,“我没参加过这种……公务饭局。有什么需要我注意吗?”
“不卑不亢,”钟坎渊招招手,示意他过来,“不要像个下人一样殷勤地给人点头哈腰、端茶倒水,被人当成是我的佣人。”
点头哈腰……
被人当成是我的佣人……
元学谦自然听出他意有所指。
他穿着拖鞋,略拖着步子蹭到那个人面前,钟坎渊分腿坐在床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少年就站到他两腿中央,垂着脑袋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小声问道:“我今天……是不是给你丢脸了?”
钟坎渊看了他一眼:“我习惯了。”
他这话说得很淡,元学谦却心脏猛地漏了一拍,他抬起头,正对上钟坎渊的眼睛。
不说笑的时候,男人板着脸显得格外严肃。
元学谦喉咙没来由地发紧,他吞下一口唾液,不禁站得更直了些。
钟坎渊看着他,脸上丝毫没有笑容:“去把我的皮带拿来。”
皮……皮带……?
元学谦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他侧头望了一眼钟坎渊摘下来搁在床头的手表,机械表静静躺在手表盒里,铂金表壳的衬托下,蓝宝石水晶表盘上面的点点杏黄星空在床头射灯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璀璨手表盒的尺寸、大小恰到好处,从细节都能看出,酒店的房间定是按照钟坎渊的喜好配置。
少年望向手表的眼神落在钟坎渊眼里,好像意有所指。
钟坎渊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今日事,今日毕。”
他语气阴冷下去,又补了句:“你就是今天不睡觉,也得给我把事了了。”
元学谦不敢接话。
那个人一板脸,好似屋里的气压都低了几分,没来由地压得他不敢造次。
他时常听人讲起“气场”这个东西,作为唯物主义者,元学谦总觉得“气场”这词玄乎其玄、并不可信,可直到见到钟坎渊,他才明白,原来有些人,真的有气场。
那人只要随意地一坐,脸一沉,他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
哪怕他已不如刚见面时对他诚惶诚恐,哪怕他现在已经知道他再生气也不会抛弃他,他还是怕他。
元学谦低着头,不太情愿地走到衣帽间拿来钟坎渊挂好的皮带,对折捏在手里,递过去。
钟坎渊却不接,板着脸看他说道:“两只手。”
元学谦红了脸,双手捧起皮带递过去,钟坎渊这才接下来。
他站起来,把皮带折到手里,往床沿一点,语气骤然冷下去:“愣着干什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元学谦被他训得一哆嗦,身后下意识地抽痛,他怯怯地退了一步。
钟坎渊扬了皮带毫不客气地赏了他一下:“裤子脱了,撑床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