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坎渊被他这句话气得整个脑仁都是疼的。

那一瞬间,他是真的想狠狠抽人一顿。

这都哪儿来的毛病?!

他的脸色狠狠沉下去,眉毛皱起来,僵硬地把手里的戒尺压在元学谦腰上,伸手揉了揉青年的后臀。

小青年似是得到了安抚,吸了吸鼻子,哼哼两声,把身子往上挪了挪,摆出一副乖巧挨罚的样子。

钟坎渊皱着眉无奈摇头,却保持着打几下给他揉一揉的规律,就这么打完了剩下的部分。

“最后十下,给你长个记性。”

打到第五十下的时候,钟坎渊停下手,严肃地说道。

元学谦知道这话的意思,是剩下的十下会挨得很重,于是终于肯放开捂住自己脸的手,咬着牙准备忍着。

钟坎渊却伸手过去,强势捏开他的下巴:“放松。别咬着自己舌头。”

他用力按住他的腰,不让他动弹,手上加了两分力,照着臀腿间的软肉连着砸了下去,十下连地方都没换,就盯着同一个地方狠抽, 元学谦疼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结束了。”

钟坎渊冷静地说着,一把把人给捞起来,他改为分腿而坐,伸手把元学谦的裤子整个脱掉,让他跨坐在他腿上,臀部悬空,面对面正好被他抱进怀里,元学谦完全没有从最后十下的痛楚中缓过来,被他抱起来了还是疼得直发抖,话也说不出来。

“好了,结束了。”

钟坎渊伸手把人搂进自己怀里,又说了一遍,这一遍语气里添了些安慰的成分。

“……王八蛋”

元学谦想到了最后十下会很痛,但没想到会打那么重,这会儿光着下半个身子、被刚刚痛打过他的施虐者面对面抱进怀里,鼻子里是男人熟悉的气息,臀上滚烫肿痛却又不好意思背过手去揉,既痛又羞偏还没力气反抗,气得他撕碎了所有矜持,低声骂了一句很不符合他现在气质的话,恨恨地一口咬上钟坎渊的肩膀。

他这一口可没留力,牙齿隔着衬衫狠狠咬进男人肩上的肉里,泄愤的力气之大,让人几乎怀疑他要把那块肉生生给咬下来。

元学谦闭上眼睛,刚刚哭过的眼眶,泛起一股酸涩。

其实,这三年,他过得一点都不容易。

当初一个人仓促决定去留学,所有留学材料几乎都是掐着最后时间点疯狂赶出来的,家里没能给任何支持,推荐信是他厚着脸皮找珞凇帮忙请教授写的,学费是拿的奖学金,生活费是日常打工赚的钱,他还是学生,不能接全职工作,只能抽出业余时间不断打零工。

他一个人在国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经济来源,每一天都活在焦虑之中,他一日都不曾放松自己紧绷的神经,他害怕明天没饭吃,害怕绩点不够高、下个学期拿不到奖学金没钱交学费,更害怕研究生做不出成绩来,最后只能灰溜溜地回国去混日子。

他很久没再放声大哭过,他也不敢哭,他不敢让自己沉溺于痛苦,只能逼着自己不断往前走。

此刻他才发现,原来哭泣,真的很解压。

这次实践让他从现实世界中抽离出来,好像凭空多出一个次元,在那个空间里,他不再是“元学谦”;在那个空间里,他可以完全卸下自己肩上的压力,像个孩子一样任性地撒娇耍混、哭泣讨饶。

他很久没能这么放纵了。

他不禁想起Edwin,想起林剑,想起林剑对Edwin的评价“平日里克制的人放纵起来,比平日纵欲的人更狂乱一百倍”。

他在心里哀叹一句:果然克制久了,放纵起来太可怕。

Edwin为自己的放纵付出的代价是躺进医院,而他他即将面对一个极其难搞的钟坎渊。

元学谦毫不怀疑,在实践结束之后,钟坎渊一定会跟他谈心,他几乎已经能够听见男人用严肃地语气问他“你对我们的关系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

元学谦在心里哀嚎,他在人怀中逐渐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