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1 / 2)

对方态度恭敬,斯文有礼,谢简一时沉默,他不是听不出好赖话的人,虽然恼怒被掳至北方,然事情已定,自己在梁朝已成了个死人,倘若再“活”过来只会为族人招至不幸。点点头道:“带我去见阿窈吧。”

几人回到府里,行至关雎院,谢简一时诧异,疑心回到了建康的家中。十九笑着解释:“谢公难道忘了,当日,我们王上可是特意派了人将王妃闺中布置画了下来,您点了头的。”

当日他虽点了头,何曾想到这胡人会如此有心,真个布置得如在家中一般,湖中碧叶红蕖袅袅亭亭,芦苇在秋阳金光中燿如金色,叫人遥有江南之想。谢简捋须不言,对这便宜女婿的印象倒是稍稍好转。

出来迎接的是春芜,见他果真领了家主来,喜不自胜,忙将几人迎了进去。屋中窗下,谢窈正在窗下书案前写信,她写得认真,直至二人走近了才发觉,抬头的一瞬先是愣怔,旋即浮出欣然的笑,屈膝行礼:“阿父。”

在她的认知里,父亲不过是因为公务而有几日不曾返家了,虽然想念,却并不十分想念,可对于谢父而言,却是有一年多未见这个女儿,兼之中间又几乎经历了一回生离死别,眼中不禁聚起浑浊的热泪,长叹数声,将女儿扶起:“阿窈瘦了许多。”

“才止几日,哪里就看得出来了。”谢窈道,取了张素白信笺将原先所写的信笺盖住,以白玉镇纸压在了书案上,扶着父亲往里间去,亲自斟了一杯茶汤献给他。

斛律骁站在书案边,窗外微风涌入,吹得素如白雪的银光纸哗哗作响,露出其下一小行墨迹: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是汉末的《古诗十九首》,写思妇思念出征在外的丈夫,词句朴素,情感却深厚绵长。斛律骁心间一滞,霎时明了,原来,这才是她送给丈夫的诗。

……

有了谢父的证词,谢窈总算相信了一些,待他也不如白日那般陌生了,但因记忆缺失,到了夜间就寝,畏惧会行那周公之事,遂躲得远远的,又是侧卧着背对于他了。

背心贴上个熟悉的怀抱,斛律骁从身后揽着她,气息徐徐在她耳畔吹拂:“窈窈很怕我?”

“从前,你可是最喜欢和我行这事的。”

第97章 第 97 章

背后是他温热怀抱, 身前是榻床上的屏风,她羞得面红耳赤,脸几乎贴在了冰冷的屏风上:“这, 这怎可能……”

“怎么不可能。”他将人慢慢转过来, 放平躺下,美人容颜如花,玉白面颊如染胭脂, 着实可爱, 故意逗她道,“窈窈可是亲口和我说的, 此生只会爱我一个, 你爱我, 爱得无法自拔……”

她怎可能是那般不知廉耻的淫妇, 又怎么可能说这种肉麻话。

谢窈低头不语, 察觉他的靠近手肘抗拒地推他,不妨却撞在他尚在愈合的伤口上,斛律骁冷哼一声,禁锢霎时就松开了,她听出这声里的痛苦, 忙问;“怎么了?”

“没什么, 撞在伤口上了。”

他稍稍掀开被子,低头去瞧。谢窈红着脸回眸瞄了一眼, 果然瞧见他寝衣下隐隐若现的白纱,视线碰上,她很快撇回头去, 愧疚说道:“……对不起。”

她没问他因何而伤, 斛律骁也不解释, 见她身体僵硬仍有些畏惧他的样子,淡淡一笑:“放心,我不碰你。”

“我说过的,窈窈不愿意的,不喜欢的,我都不会再做。”

这话也颇有熟悉之感,可她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支支吾吾问:“……你,我……”

“你真的是我夫君么?”她仍是觉得难以置信。她对这胡人没有一丝一毫的记忆,可阿父和春芜却都这么说……

“当然。”

“那,你叫什么呢。”

“我……”

已到喉口的话却咽了回去,他微笑着说:“我字子恪,窈窈往常,都是叫我郎君的。”

子恪……

怕刺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