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既言是征夫之妾,又缘何会有魏王的令牌?打量我家少郎主看不见便可随意欺瞒吗?!”
“壮士误会……”
剑尖仍悬在二人颈前,谢窈晶唇发白,飞速思考起应对之策。封述既看不见,不由得出声问道:“季良,出什么事了?”
“少郎主,这两个女人身份可疑,我们不能再送她们东去了。”
季良恭声应道,下一瞬,转目向谢窈主仆,已是恶声恶气:“娘子不说某也知晓你的身份。”
“前些日子,魏王南征寿春,得了南人守将陆衡之的妻子,听闻倾国颜色,宠爱非常,魏王为此甚至放弃了攻打寿春退兵返洛。”
“这事早已在淮水两岸的郡县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季娘子,某若没有猜错,你便是那陆衡之的妇人谢氏吧。”
谢窈的脸色随他字句一点点褪成如雪的苍白。正要辩解几句,季良又转首向封述请求:“少郎主,魏王是您的顶头上司,您这次本就是要去他军中赴任的。这两个人,于公于私,我们都该执送魏王!”
第17章 第 17 章
他们竟是那人的属下!
这一语非同小可,谢窈脚下发软,几乎瘫软在地,幸得春芜在后扶住,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恐惧。
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也算共患难的同舟之人,竟是斛律骁的下属,若他们把她送回齐军营中,可如何是好?
“谢夫人,述想听你自己说。”
封述的语气温和如旧,但言语间称呼的改变已彰显了他的态度。谢窈苦涩一笑,火光下莹面澄澈,眼中如有泪光:“封郎君,妾并非有意欺瞒身份,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这位壮士说得不错,我的确是谢氏。可我不再是陆衡之的妻子了,更不是魏王的什么人,我只是我自己。”
“所以夫人,是从魏王营中偷逃出来的?”
“是。”
她语气淡然,承认了,“我的丈夫,抛弃我,你们的王,轻贱我。这样的日子我一刻也不想过了。九死一生才从他营中逃出,想经原鹿,过蒹葭关,回到我的家乡去。还望封郎君能够成全我一片狐死首丘之心。”
她言辞凄婉,在他剑尖下跪伏下来,一拜至地。青丝若柔缎倾泻,落满肩背。火光中仙姿姝影好似一朵静谧自放的优昙。
封述自是看不见的,但听她言辞凄伤,一时颇为动容。季良忙道:“少郎主,她既是偷跑出来的,我们更不能放走她!”
“她是魏王的女人,若是被魏王知晓我们助她逃走,他怎么可能放过您?您莫要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