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之后。
他对她大概是有情的,不然今日也不会冒着危险进来救她。但他是她的仇人,梁国的仇人,她不能这样屈辱地留在他身边,以身侍敌……
谢窈脑中一瞬清醒不少,强撑起倦怠的眼帘,倦倦声问:“大王是真心想教妾骑马么?”
“原来不是哑巴啊。” 长指勾过她下巴,斛律骁掠她一眼,又反问,“不教骑马教什么?难不成,真要教你怎么骑孤?你想学么?”
真是无耻。
谢窈好容易平息的雪颊又泛起淡淡的热意来,闭上眼,声音却是柔顺的:“妾学就是了……可是妾眼下却还有一事想求大王。”
“什么事?”
“上次送去南朝的信迟迟未被送回,妾担心信在途中丢失,想再给兄长写一封,排遣思乡之情。”
父亲远在建康,比之距离倒是在南兖州的兄长更近。她想和兄长搭上线,让他想办法派人来接她。
斛律骁没半分犹豫地同意了:“可以,窈窈今晚很乖。”
谢窈一愣,卷曲若纤草的长睫轻轻地一颤。
很乖。
原来,她不过是只被人豢养的囚在金笼的鸟雀罢了。这绝不是她要的人生。
谢窈于是越发坚定要离开的心,她侧过脸,轻轻地自他怀中挪开,背身向他面朝里侧。
“说你乖顺,又不高兴了?” 斛律骁跟过去,双臂自她腋下穿过将人拥进怀里,语调懒懒地讥讽,“你今晚不乖么?孤弄得你不舒坦?真是矫情……”
他知道她不高兴无非仍是抵触侍奉他,或是觉得他在这上头总有那么多花样折腾她,是不尊重她。她毕竟是大家闺秀的出身,历来脸薄,听不得一句调笑的话,榻上也束手束脚的。
可他偏就喜欢这时候的她,喜欢看着这清冷神女为他沉沦,喜欢她的身心都由他来主导,与他共赴极|乐。她白日里待他愈冷,这时候难抑羞耻、自然而然的反应才更有趣。
谢窈这时已困顿至极,意识如悬丝吊着,凭他怎样说也未反驳。睡意沉沉袭上发昏的头脑,依旧背对着他,恍惚喃喃:“大王拿我当个宠物,轻我贱我,我还该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