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琮月眼眸动了动,不把她说的话当一回事,“住酒店更方便。”
他话里不容商榷。
秦佳苒轻轻叹了叹气,住哪都一样,反正京城也不是她的家,住酒店才是应该的,他说的对,酒店更方便。
“嗯。”她应下来,忽然又想到什么,说:“那你一直睡酒店,夫人不会生气吗?”
谢琮月握着手机的指骨在暗处用了力,漫不经心瞥她一眼,嘴角不自觉勾起来,轻讽:“秦佳苒,我有说要陪你一起睡吗?”
被他这样慢悠悠的调侃,秦佳苒顿时面红耳赤,羊毛皮草下的身体热得发汗,“没有....”
谢琮月低笑,右腿自然地搭在另一只腿上,背脊松弛后靠:“你求我陪你一起睡,也不是不可以。”
“..........”
秦佳苒彻底被逼急,气得嘴唇发抖,狠狠瞪他一眼,“我一个人住!”
说完,纤细的手指大力扳开车门,摔门而去。
副驾驶的瑞叔实在是心累,默默下车,走出没两步,又扭回头,看了眼车内那浅浅闭着眼不知在想什么的男人。
他忠心耿耿,好心相劝:“您何必惹她生气。小姑娘都脸皮薄。”
谢琮月没有睁眼,抬手把眼镜勾下,扔进储物格,嗤了声:“做错了事,她脾气还大着。”
瑞叔无奈,一针见血:“您还不是要过来住的。”
这不是自己砸自己的场子!
谢琮月皱眉,睁开眼,暗含警告地瞥了一眼瑞叔,“你话太多了。还不快去。”
瑞叔耸肩,嘴还是多啰嗦一句:“您路上顺利,回家别跟夫人斗气。”
秦佳苒办理入住的时候才知道,这家酒店是谢家旗下的酒店,心里哼了声,就知道谢琮月没安好心。酒店前台对着她的证件看了许久,在电脑上确认了三次,才将房卡和证件交给她。
秦佳苒看着精美的房卡,问了一嘴房型、价格以及怎么付款,前台小姐挂着甜美的笑容,深深地看着她,眸中有微芒闪动,又不让人觉得失礼。
她踢皮球似的把重点带过:“佳苒小姐,祝您在铂宸入住愉快。”
瑞叔在这时托着行李走到秦佳苒身侧,“办好了?”
“嗯,好了,瑞叔我自己拿吧,不用太麻烦。”
瑞叔笑说不用,礼貌又绅士地抬手拦了一下,很快就有侍应生上前,接过行李。
“我陪您上去,看看还缺什么,我派人在一小时之内送来。”
进了电梯,按下楼层,秦佳苒才发现房间在顶楼,第七十八层。电梯打开,穿过一条很长的走廊,费了一会儿功夫,秦佳苒察觉到不对劲。
这里似乎只有一间房。
走廊上挂着各种艺术类的画作,多是后现代画派,波普主义,超现实主义.....顶上悬挂着整齐的一排彩绘玻璃材质的复古吊灯。
地毯吸纳着几人的脚步声,这里很安静,唯有行李的滚轮磨擦着,发出闷声。
秦佳苒刷卡进去,房间里的灯在一瞬间亮起,像是一种欢迎仪式。那样亮堂,宽敞,将这里的每一寸细节都看清楚。
“这是我的房间?”她发出吃惊的疑问,“是不是搞错了?”
瑞叔:“没错。苒苒小姐,少爷怎么会让您住酒店,他是跟您开玩笑。”
“这里不是酒店吗?”秦佳苒打量了一圈,的确不太像酒店,没有哪家酒店敢把草间弥生的真迹挂在西图澜娅餐厅里当装饰品。
瑞叔想了想,才说:“的确不算,怎么说呢,算是少爷的私人公寓吧,只不过刚好在酒店的顶层,就委托酒店一并打理了。您放心,这里很少有人来,夫人和两位小小姐都不知道这里。”
“这样啊…”秦佳苒点了点头,听见夫人不知道这里时,心中有一闪而过的失落。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她,跟她道一声对不起。
明明微信里就躺着易思龄的联系方式,可她不敢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