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夏小颖挺舍不得她的，一步三回头。

“姐，记得来我家玩。”

自打她和妈搬出来后，大姐就没去过了，她这段时间都很想她。

季婉答应得很干脆，“好，路上注意安全。”

挥挥手目送母女俩离开，她才又转身准备回去，结果才走两步就被杜秀给拦住了。

“小婉……”

她笑了笑上前，试探性地问。

“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季婉不明所以点头，“当然可以，你是我嫂嫂，怎么称呼我都行，看你方便。”

杜秀松了口气，“小婉，你说这养孩子，是不是特别操心？”

季婉一头雾水，好端端的，表嫂拦住她说这个干什么？

“我家念念今年七岁了，之前跟着奶奶看了些书，上学比较早，现在已经一年级了。平时不爱看课本，就喜欢看小人书，今天又被我逮着了，好一通教育。”

“我这也是为了她好，她一个女孩子，要是不自立自强，以后受苦的日子还多着呢。咱们都是女同志，你说我这话对不对？”

饶是季婉再怎么迟钝，也明白了杜秀是在为之前打女儿的事解释。

似乎生怕她抖到长辈跟前，特意过来打个招呼。

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哪怕觉得她这做法不对，才第一次见面，季婉没有置喙的资格。

她点点头，“嫂嫂说的是，有道理。”

杜秀闻言松了口气，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

“行，那小婉你到处转转，我进屋去做饭了。”

她前脚刚走，林政南就跟了出来。

夫妻俩到了宋家就忙不得行，直到此时才终于能私底下说说话。

“嫂嫂和你聊了什么？”

季婉靠近他，挽住他胳膊小声回。

“反正意思就是让我们别告状，之前她打孩子那事儿。”

林政南皱了皱眉，抬眼一扫，正好看到念念乖巧地拿着扫把扫地。

小姑娘才七岁吧，感觉还没扫把高，并且脸色苍白，一看就身体不太好。

上辈子听说这表侄女后来查出来有什么先天性的心脏病，打小体弱多病就算了，还因为亲妈私底下的打骂，养成了自卑懦弱的性格。

明明出身这么好的家庭，却因为抑郁症去世而告终，想想季婉都惋惜。

夫妻俩对视一眼，季婉忙朝小姑娘招招手。

“念念，快来。”

宋念念听到声音看过来，捏紧了手里的扫把不敢动弹。

她下意识看向屋内，没见到亲妈才松了口气，乖巧地把扫把放好，低垂着眉眼过来打招呼。

“表姑，表姑父。”

小姑娘文文静静的，可招人疼。

季婉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牵着她来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林政南也紧跟其后，夫妻俩盯着她问。

“你是叫念念吧？今年是不是七岁了？”

宋念念点头。

“嗯嗯。”

小姑娘咬了咬泛紫的唇瓣，太乖了。

季婉拉过她的小手捏了捏，许是因为有心脏病的缘故，心脏供血不足，她的双手特别凉，还泛着淡淡的青。

“是不是怕冷？怎么不多穿两件衣服，现在虽说是春天，可昼夜温差也大。”

季婉兀自嘀咕着，搓了搓手心又给她暖暖手。

明明是哄孩子的动作，宋念念看着却有些呆了。

只因为妈妈从来没有这么爱护过她。

之前在乡下，爸爸忙着学习，爷爷奶奶忙着工作，至于曾奶奶就更不用说了，因为职业的原因经常板着脸，她在这个家感受不到任何温暖，常常会很孤独。

因为避祸的缘故，在乡下妈妈不让她和外人走得太近，来了这边就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

第一次有人对她这么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