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鹤辞连声道:“傅总好。”

比起经验老道的越书,他身上有股无法掩饰的青涩,笑容腼腆而清纯,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被这么多人注视着,他难免手心发汗,直到话题转移才微微松了口气。

他听着那些完全听不懂的商务上的事情,将面前这些人的脸与视频介绍的人物一一对上,如果不是应时序,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和他们见面,更别说打招呼。

他悄悄望向应时序,看她的游刃有余,看她的从容不迫,再一次深刻地体会到两者存在的鸿沟。

毕竟不是专门的洽谈会,几人闲聊两句就找位置坐下了。

坐在应时序左手旁的中年男人目光一直往谢鹤辞身上瞟,他低声说了几句,应时序打断他:“高总,今天不谈生意。”

她神色淡淡,背后代表着庞大的应氏集团,在商业上雷厉风行的手段让不少人吃瘪,谁也不敢得罪她,听出她话语中的冷漠,中年男人一顿,讪笑扭头。

谢鹤辞没有注意到身旁的暗流涌动,反倒一直注视着在角落弹钢琴的侍者,他不是对人感兴趣,而是对那架漂亮的钢琴感兴趣,侍者手指纤细灵活,正在弹奏一曲《鸟之诗》。

宛如在荆棘玫瑰里挣扎着飞出的白鸽,浑身鲜血淋漓,羽毛上却闪烁着圣光。

他的手指搭在腿上,情不自禁地跟随着琴声律动。

灯光骤然熄灭,他的视线与应时序相撞,琴音收尾,渐渐和缓,他的心脏却在猛烈跳动,那颗宝石在她的胸膛中央散发着低调迷人的光泽,映在她的眼瞳中。

海潮于夜间静谧,你是倾倒入浪的月色。

他像是着了魔迷了智,忍不住朝应时序伸手。

然后被她避开。

他猛地清醒过来,记得场外还有许多举着摄像头的记者,他要是在这种场合与她表现亲昵被拍了下来,那就彻底完蛋了。

他立刻收回手,假装在整理身前的桌布。

一晚上都在魂不守舍。

应时序的目光掠过他刚刚注视着的位置,静静等着晚会开场。

慈善性质的活动能增加名气,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至少筹集到的基金可以真真切切帮助到有需要的人,所以进行的还算顺利。

直到那颗超级圣玛利亚色海蓝宝石登场,它躺在红丝绒软枕中,颜色深邃,饱和度和明度都十分不错,简直无可挑剔,有近40克拉,做成项链或头饰一定很美,在场许多人都回想起英国女王的那套海蓝宝皇冠以及同款耳环项链,海蓝宝石纯粹而神秘,深受皇室追捧,美是共通的,不少男士也被其吸引。

三十万起拍。

虽然超级圣玛利亚色的克拉价在三千至七千之间,但纯度如此稀有,哪怕是裸石,三十万也不算贵了。

价格很快被炒到五十五万。

谢鹤辞原本以为有钱人加价都是一百万一百万的加,现在想想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又不是小说里人傻钱多的富二代,就算挥金如土也不是那种挥法。

他还在那里自嘲,身旁的人突然动了,应时序在仪器上输入数字,叮的一声。

屏幕上赫然写着:六十万。

不少人看到是她参与竞拍,纷纷放弃,与应氏交好可比一颗漂亮宝石带来的价值大。

叮。

六十五万。

应时序与其遥遥相望,那是一个极其俊美的男人,他朝应时序抬起酒杯,对身旁的女伴耳语。

应时序眯眼,看清他面前写着名字的桌牌,再次加价。

两人谁也不认输,直接把价格抬到七位数。

男人做了个投降的手势,不顾女伴的埋怨纠缠不再和她竞价。

应时序兴致缺缺,后面拍了几幅画后就没再出手,虽然她拍的数量少,但每次叫价高,加起来金额不小。

那几幅画会有专人送到她家里,至于那颗百万宝石,她打开看了看,就直接递给了谢鹤辞。

谢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