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要顾虑的也就陈一乘上次说过叫她陪着去听戏的事,但没个后文,他说的过两天不知是什么时候。

可她回的不知能否走开也不是个定数。

陈一乘要想逮到她还不容易,连陈一瑾都能摸过来,对他而言岂不是轻而易举。

一开始想陈一乘的事就会变得没完没了,她忙对青莺点头,回道:“去的。”

把那份名单的事了了,她认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见江雍了。

但瞧青莺面色,留意到她似是欲言又止,问她是否还有旁的事要说。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伶妹不在派乐门的时候,那尹公子还找过你好几次呢,于经理说你被人买走了都打发不了他……就找你。”

“瑶芳现在快显怀了,那姜太太硬是把人接回去养着,我看也是个笑里藏刀的,不给瑶芳赎身也没个名分不说,要是去母留子可不就倒了血霉。”

“伶妹既然回锦锡了,可不要让尹公子撞见,省得事多。”

玉伶应下了。

不过她平日里也不往市中心那央行的地界跑,晚上不再去夜场酒场,应是碰不上他。

但青莺好心提醒了,玉伶也一概谢过。

……

午后,江雍的司机来玉伶的住处接她。

玉伶今日穿得素,没描妆,仍编着一股辫子,还怕江上吹风着凉,外搭一件云肩,遮得严严实实。

但是舒坦。

说起这女为悦己者容……

她又不干那看男人脸色的活计了,自然不想去讨好谁。

这位司机还是那个被她一声“哥哥”就套过好几次话的人,这会儿又主动说起老板提前包了船,已经在江边的码头埠口处的船上等她,还遣人往船上搬了好些东西,是江雍亲自盯着的。

玉伶听来,不知意图。

横竖她已经不替他做事了,包船来倒贴一个没用的女人许是不合算,可能得多叫几个旁的人,她想着自己到时候只用吃点东西,找江雍说几句话,然后躲在甲板上吹风看水就成。

估摸着像是什么酒会一样,老板们谈生意,不要把自己当回事就好了。

等到了渡头泊车的地方时,她一眼就看见了肖似军车的车型,底盘高块头大,可看不见车牌,也不知是不是军部的车。

不过……

应该还真是……

不是玉伶眼尖,而是那车上的司机见他们的车到了这泊车下客的地方后,就下了车朝他们走了过来。

目的非常明确。

那是陈一乘的司机,玉伶自然是认得的。

她不自觉地涌上一种被江雍卖了的感觉。

不然陈一乘的人如何能正正好到这里来截她。

趁着人还没走过来,她着急问座前的司机:“这位哥哥,我今天来不是要见雍爷的吗?”

那司机面不改色,照着江雍叮嘱过的回道:“甄小姐若是不想走,我们这边推了便是,雍爷就在船上。”

“甄小姐若是要走,雍爷会在渡口等你到晚上九点。”

玉伶一听这套话就恍觉头疼,说得这般轻省,得罪人的可是她。

江雍和陈一乘一定是通过气了,但就是不知缘由。

这种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的强烈感觉让玉伶直冒冷汗。

特别是陈一乘的司机过来敲了车窗之后,玉伶只觉头皮发麻。

听着他对前面江雍的司机说了声

“来接甄小姐去隗丹戏院。”

原来江雍的过两天和陈一乘的过两天还是同一天同一个时候。

说不定那日她在医院楼道里碰到陈一乘的也不是一个巧合。

可终归来说,躲着陈一乘不是个法子。

他还想同她说什么奉陪就是了。

大抵……

等尾崎的讣告登报后,她也不想再在锦锡这个地处待了。

……

司机说隗丹戏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