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乘捂住了玉伶的嘴,把她攥成拳的手重新掸开交握,拉她入怀。

此刻他的手于她的后背轻抚的那么一下都像是对她的审视与批驳,玉伶无法自抑地这般想着。

可他还是抱了她。

同时玉伶也听到了近在耳边的柔语:

“可以了。”

“……我都知道了。”

陈一乘总是这样。

好像她犯了再大的错,触了多大的罪,在他这里都是可以被轻易原谅的。

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嘴里说的“知道”是早就知道了。

玉伶睁眼看向卧室那边的一团黑,不敢垂眼看他宽阔到能让她感到足够安适的背脊,乃至把下巴搭到他的肩上都不敢。

一直睁着的眼睛酸到有泪流出,憋着一口气都忍不回去,只轻声喃道:“军座……”

“您合该叫人把我抓起来,我不仅偷了东西,还……骗您许多回。”

“那还偷吗?”

“不……”

“还骗我吗?”

玉伶已经不记得今晚在他面前哭了多少回,难过时哭,快乐也哭,疼了痛了还是哭,现在的心绞成一坨浆糊了仍然要哭,还哭到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但还是要表态,一个劲地直摇头。

陈一乘柔和粗韧的声线始终在她耳边,她的身体被囊括在他温暖的怀抱里。

如此安稳。

“乖乖可知错了?”

玉伶摇头之后又猛地点头,像一个被他捏在手心里的拨浪小摇鼓。

“过而不改,才是谓过。”陈一乘的覆在玉伶背上的手开始轻轻拍着,替哭到抽抽噎噎的她顺气,“乖乖既真心知错,过而能改,不再犯了,乃成善也。”

他的宽容似乎有许多条条框框,但也能把她犯的不可饶恕的错处纳成可以被顺理成章接受的赎过。

这既是他的安慰,也是他的训导。

他依然在尝试教她一些应该懂的道理。

陈一乘把眼泪都在他背上洒了一滩的玉伶拉至身前,一边为她揩泪,一边轻声哄道:“如若再犯,数罪并罚,且由不得你,可好?”

玉伶连声抽抽搭搭地应了。

半跪着的陈一乘也在这时站了起来,牵着她转了一圈,往前送了一手,道:“去洗澡罢。”

玉伶回头看他:“……军座要去哪里?”

“临时想起来些事,得去书房一趟。”

玉伶试着反拽了陈一乘想抽回去的手,她一攥住他也没再抽离。

所以她又一头撞回他怀里,抱住他的腰,耍着赖皮嗔道:

“……才不让你走。”

说罢仰头看向他,见他还想说什么,大抵还是些迂腐的臭道理。

玉伶干脆跳起来搂住陈一乘的脖颈,吻上他的唇,堵住他的嘴。

他又一次把她稳稳地接住了。

0142 140. 交心

搂住陈一乘的玉伶被他轻轻地一颠一抱,便让她的双腿顺势挂在了他的腰际。

她根本没穿好的衬衣随着她刚刚跳起那一步又滑到了手肘,摇摇欲坠。

唇吻唇,胸贴胸,心印心。

玉伶那仿若撞墙的吻被陈一乘主动加深,用舌轻点她的唇,叩开她的牙。

她伸舌去迎他,任他纠缠,甚是情动。

可被他吮吸狠了还是会抱怨似的轻轻哼那么一声,他正掐着她那几乎快要被打开花的屁股,舌根麻了疼了又推不动他,想着今晚自己是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捞着,尽是痛完了。

陈一乘把玉伶抱到浴缸边,才松了口。

玉伶得空立刻哼唧怨道:“痛呢。”

“还扯到我头发了……”

心在乱蹦乱跳,嘴里却突然嫌他嫌得不行:“呀,快去罢,说了要走都说了多少遍了,玉伶哪能拘着您呢?”

陈一乘看着顾左右而言他的玉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