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抬起头望着卫渊面无表情的脸,说出来的话也带上了被冒犯的不满,很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国公爷,既然是不允递物,那妾身手中的物件是什么,还需要查验吗?”

他轮廓分明的俊脸透出一种威严无私的气势,伸出去的手掌没有一丝动摇,语气也硬邦邦的,“还望王妃谅解。”

就抛出这一句话,根本不像是要求她谅解的样子,青黛怀疑他是在公报私仇,却也没再坚持,把手中的物件悉数扔在他手上。

卫渊借过食盒与包裹时,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她的指尖,微凉柔软点在他厚实的掌心,一触即离。

他紧紧握了握泛起酥麻的掌心,亲自打开了她递来的东西,连年轻军士自告奋勇要帮忙查验都拒绝了。

虽然她对自己有信心,已经把要传递的消息藏得十分严密,但看着卫渊一丝不苟地检查着她准备的东西时,依旧有些紧张。

卫渊把八格黑漆描金食盒一格格打开查验,又轻敲底部和盒盖,判断是否有夹层。查完食盒,他解开包裹,青石色的细布中包着两件夹棉的男式衣袍。他抖开衣袍,在袖口、领口和袍角逐一摸索,一寸寸细细看完才放下。

守卫的年轻军士已无法控制自己对卫统领的崇拜了,立在一边盯着他的定王妃分明脸都黑透了,卫统领依旧这般铁面无私、刚正不阿……

军士还没把心中的敬意抒发透彻,就见到卫渊将食盒与包裹归为原状,直接塞到了他手里,说道:“未有携带夹藏,送去给俞布政使父子罢。”

“卫、卫统领?”军士被这一大反转惊呆了,呆愣愣地提着手中的物件,磕磕巴巴地唤道。

“送去。”他也没有加重语气,只是再度重复了一遍,鹰眸淡淡扫过军士的面容。

军士瞬时一凛,提着如有千斤重的手臂,把手上的东西送进去了。

青黛也从讶然中醒过神,收敛了神情,朝卫渊深深一礼,温声道:“多谢国公爷通融。”

他看了她一眼,没答话,二人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等在大理寺侧门旁,直到进去送东西的军士再度出现复命。

“已将物件送至俞布政使手上。”

青黛心下一松,这回是真的和他们告别,踏上了马车。

来时她与桃香同坐在车厢中,回的时候,她让桃香披了她的斗篷,坐在了车厢外的车辕上。

当定王府的马车驶入一条狭小的巷子时,马车的车帘微动,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形出现在了车厢里。

车厢内只有一位身着素色缎裙的少女,听见响动,静静抬眸望向他,神色不见意外,似乎早已料到。

她不说话,他却有些痴了般看着她秀美如画的面容,喃喃道:“你还是那么聪慧。”能把递进去的消息藏得他都翻找不出,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样的法子。

她垂着眸,看着他挨着马车中间小桌的长腿。禁卫统领的官袍,比从前永昌候的官袍将他衬得更加英武有力。

“为何要帮我?破坏了规矩,你会很难办罢?”

他忽而欺身向前,把她逼到了马车的角落里,本就不大的空间因为他炙热的体温而愈发蔽塞。

“你是在乎我的。”

他一手从她后面虚虚环着她的腰,高挺的鼻梁几乎贴上她白嫩的侧脸,低哑的声线只有她能听见。

她眉间紧蹙,用手臂抵着他压向她的胸膛,低声斥道:“卫渊!你知不知晓你在做甚么?”

“我当然知晓,清楚得很。”他拢在她腰间的手猛然收紧,再度将她纤细柔软的腰身嵌入怀中时,那让他热血喷涌的满足与眷恋终于将他心间破败的洞口填满,热流从胸腔灌入四肢百骸,让他迷乱地将唇印在了她的面颊脖颈。

他湿濡的唇瓣带着凉意留在她的肌肤上,偏偏鼻息又是火热,青黛顿觉不妙。她以为卫渊念着二人之前的情意不计较她的欺骗还帮了她,她本打算好好朝他道谢,哪想竟发展成了这样。

一旦触碰到她馥郁温软的身子,他的手便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