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还好,可惜她子嗣艰难,都同房两年了,肚子里还没有动静,这让崔氏怎就不急呢?!
崔氏想着自己娘家不就有个待字闺中的表侄女儿?若是她家愿意,将她纳入府中,为沈云开枝散叶不是更好?左右都是她娘家人,血脉也是亲厚的。
午间,崔氏用过膳后,将李娇唤到自个儿跟前,她似笑非笑道:“阿娇,你嫁入府中,也有两年了吧?”
“是。”李娇温顺地点头,她想着崔氏定然是不痛快沈云翰林大考失误之事,想拿自个儿出气呢!
“我瞧着王家最小的儿媳,去年年尾嫁进去的,今年年初便有了好消息。你这都两年了,为何不曾有孕?身边的嬷嬷可有给你调养身子?云哥儿最是重情,这新婚头两年,夜夜宿你屋里,你怎就这么不争气呢?”
李娇没想到崔氏会当着奴仆的面,对她面命耳提子嗣的事,顿时难堪地恨不得找一道地缝钻进去。她可是当家主母,哪能让崔氏这般在奴仆面前落脸子?
只是沈云官途不顺,若是她再顶撞崔氏,定然会被说不孝,只能硬生生受着。
李娇憋屈极了,此时也只能忍气吞声道:“母亲说的是,都是儿媳不争气。”
见她唯唯诺诺的样子,崔氏也就满意了。她喝了一口茶,道:“母亲不怪你,只是这子嗣乃家中大事。想必云哥儿也为此烦心,是以影响了读书。你作为妻子,自当为他分忧不是?”
还能从生不出孩子绕到沈云升官的事情上去?这罪过可就大了,李娇实在是不敢认。
见她惶惶不安,崔氏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她直戳了当地道:“既然如此,我是做母亲的,我想为云哥儿纳一房良家妾来,是我娘家的表侄女儿,性子怯弱温婉,也不爱拈酸吃醋。我先将她接入府中,待她有孕了,再抬个姨娘,你看可好?”
这话里话外都像是为李娇打算,可李娇知道,是这老虔婆知道有新婚头三年,若是主家太太无嫡儿女便不纳妾之事,她不敢明目张胆将人纳入府中,于是这般曲线救国,想将人接入府中。
李娇自然是不会让她如意的,她故作纠结道:“能为夫君分忧,儿媳自然是欣然接受。只是这头三年不能接新人入府服侍夫君,各家都是这种规矩,怕是不能按照母亲说的那般行事了。”
崔氏最恨的便是李娇这副娇弱模样,好似她是通情达理的官家小姐,她就是全无规矩的乡野老妇。此时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崔氏忍不住骂道:“你生不出儿子,让咱们沈家断子绝孙,这便是你从顾家学来的规矩吗?!”
李娇被她骂得吓了一跳,没想到崔氏一贯拿捏自个儿入了京都便是京都知书达理的官家太太,如今被她的话一呛,便撕破脸皮,像个乡野泼妇一样大吼大叫。崔氏再怎样无理,李娇也只能受着,谁让她是婆婆呢?
只是崔氏让那个女人进沈家是为了生子的,到时候若是庶长子生在嫡子前头来,那是打掉孩子还是不打呢?若是真有这事,她岂不是成了京都圈子内的笑话了?
只是她生不出孩子是事实,再深究下去也无用,反倒讨了崔氏的嫌。她乖顺地退下了,夜里同沈云说起这事。
沈云正是郁郁不得志,回家是想要温香软玉温存一番的,此时见李娇喋喋不休抱怨起崔氏,也变了脸,不似往常那般哄她:“好歹也是你的母亲,你怎能这般说话呢?长辈哪个不想要儿孙绕膝的?又不是刻意苛待你,为何这般小肚鸡肠的模样。”
沈云在外头连句重话都不敢说,他有些嫉妒谢君陵,在他面前却仍旧“谢兄”长“谢兄”短的,半点都不敢让他看出端倪来。此时也就只能在李娇面前作威作福,扬一扬男子气概。这便是远嫁的不好了,若是李娇的父兄都在京都,恐怕沈云的温柔小意还能多维持个几年,现在是欺她无人上门撑腰,就连顾家好似也忘记她了,压根就没提携沈云的官途,这让沈云更是恨上了。
实际上是沈云不争气,若是他考好一些,顾大人也有下手推他一把的底气,只是他没考好,从何提携他呢?给他机会,也得他先争气捡起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