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的怨气该向谁发泄呢。
赫连珈月点点头:“也好。”
丁千乐被赫连白身上森然凛冽的杀气冲到,缩了缩脖子,心里默默为白洛哀悼。
她倒不是在为白洛担心,夜路走多了总会撞见鬼,谁让他惹到了赫连白身上呢。如果赫连白是个普通人类的话,早就死在他手上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她并不同情白洛,她只是突然想到了至今下落不明的白依依……还有白氏当铺里那个一脸严肃却心地善良的白老伯。
当初她那三十两黄金准确来说,是靠着白老伯的同情心,从白老伯手里忽悠过来的。
看着赫连白走出门去,丁千乐扭头看向赫连珈月,“白洛发生什么事了?”
“他随公主叛变,陛下发皇榜通缉他了。”赫连珈月看了她一眼,随口解释。
公主叛变了?丁千乐眼睛一下子睁得溜圆,“那白依依她……”叛变可是天大的罪名,白洛会不会累极家人?
“不会。”仿佛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赫连珈月安慰道,“白洛上头还有个兄长白通,是陛下的心腹,而且他才是白家的当家人,叛变发生之后,他已经上书陛下,剥夺了白洛的姓氏,将他逐出家族了。”说到这里的时候,赫连珈月顿了一下,他想起了当日剥夺千乐姓氏的事情。
丁千乐却是没有想到那么多,只是稍感心安地点了点头。
婚礼前夕
大约是饿狠了的原因,一连几日丁千乐的胃口都很大,也许是因为吃得多了,体力恢复得很快,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她已经能够自己下床到院子里转悠一圈了,身上的伤口也恢复得良好,脸上原本十分狰狞的血痂都脱落了下来,只留下一条条粉色的痕迹,那些粉色的新肉像毛毛虫一样遍布了她的整张脸。
那疯子公主该有多恨她,才能那样死命地抽她的脸啊……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愁眉苦脸地对着铜镜抚摸着脸上那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粉色疤痕,丁千乐心里快要愁死了,好端端的一张脸如今都快变成棋盘了,尤其鼻梁中间那一条粉色的肉芽,真是清清楚楚地划分了楚河汉界。
若说原先这张脸因为那些血痂而显得十分恐怖的话,如今便只剩滑稽了……
“丑八怪。”仿佛是嫌她被打击得还不够似的,有人在她背后喊。
丁千乐苦着脸回头,便看到赫连白正双手环胸,一脸幸灾乐祸地瞅着她。
“你来做什么?”丁千乐闷闷地道,这厮最近一直没见人影,听说正带着人满世界地捉拿公主党余孽,天天搜完东家搜西家,将整个凉丹城都弄得鸡飞狗跳,忙得不亦乐乎,今天怎么就有空来这里嘲笑她了。
“我来看看那个妄想嫁给表哥的不知羞的丑八怪。”赫连白哼了一声,居高临下地用鼻孔看她。
好吧……她已经从不知羞的女人直接进化成不知羞的丑八怪了……
丁千乐下意识地摸了摸脸,虽然一向是被他打击惯了的,此时还是感觉有点郁闷,瞅着赫连白瞧了一阵,她忽然感觉今天的赫连白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了,又盯着他仔细瞧了一阵,她忽然恍然大悟。
原来今天的赫连白没有穿着那身花蝴蝶一样的七彩长裙,而是穿了一件胸前绣着大蝴蝶的宽袖长袍……虽然整个人看起来依然是五颜六色的,可是至少今天这身让人一看就明白是男装,头发也是干干净净地在脑后梳成了一条辫子,没有像往日里那样弄个花里胡哨的发髻。
总之,今天的赫连白能够让人一目了然地看清楚他的性别了……
“你……你看什么?”赫连白被她盯得不自在,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一脸戒备地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