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珈月只得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可怜巴巴地接过药碗,闭着眼睛喝了药。
凡事有一就有二,赫连珈月妥协了一回,没想到从此便落入了魔爪,第二天一觉醒来,等待着他的依然是一碗熬得浓黑的药汤。
这一夜其实他睡得是相当惬意的,抱着失而复得的丁千乐,噩梦自觉退散,一觉到天明,当真是神清气又爽,醒来的时候丁千乐不在身边,大概已经起身了,他又在床上眯了一阵,便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
睁开眼睛便看到丁千乐提着食盒在晨光中走了进来,阳光在她身后洒下一地金光,让她的皮肤看起来白皙到近乎于透明,中间缺失的三年时光仿佛从来未曾有过,那些惨烈、怨恨也从来不曾存在过。
真好……
“家主,该起了。”丁千乐走进屋子,放下手中的食盒,从从容容地走到床边将半挽着的帷帐全部挽起。
“嗯。”就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幸福感铺天盖地而来,赫连珈月忍不住微微眯起眼睛,细细回味这突如其来的幸福。
丁千乐洗净手,拧了帕子来覆在他的脸上,替他擦了擦脸,动作温柔而娴熟。
乖乖地任她擦好脸,等她收回帕子,赫连珈月坐起身撒娇一样将整个脑袋都扎进了她的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闻到她颈间的馨香,他的心情舒适到了极点。
“漱漱口吧。”她略略推开他,将盛着漱口水的玉盏递到他唇边。
赫连珈月十分惬意地顺着她的手漱了口。
“喝碗粥垫一垫肚子。”温柔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她从食盒里端了一碗素菜粥来,用银匙舀了一匙,嘟起唇仔细吹凉,送到他唇边。
这是阔别三年,在梦里才有的待遇啊!
赫连珈月已经美得摸不着边了,张口让她喂,胃口甚是不错,就着她的手一直吃了大半碗才停。然后像没有骨头一样倚在床上,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丁千乐将粥碗放回食盒之后,又端了一碗什么东西出来。
随着那只碗的逼近,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
“家主,该吃药了。”丁千乐扭过身,笑眯眯地将手里的小碗送到他唇边,甚是温柔可人的模样。
所有的粉色泡泡一下子全都消失不见,赫连珈月瞪大眼睛看着黑乎乎的药汁,石化了。
“药已经放凉了,不会烫哦。”见赫连珈月呆着不动,丁千乐加重了温柔的声音,只是那变了调子的温柔听起来腻得慌,甚是吓人。
赫连珈月一抬头,果然不出所料地看到了一张晚娘一样的面孔,转折来得太过突然,美梦一下子变成了噩梦,他只得垮着脸接过汤碗,认命地闭上眼睛一饮而尽。
丁千乐收回药碗,仿佛变脸一样又迅速恢复了之前温柔可亲的模样,看得赫连珈月叹为观止,他不禁掩面长叹,他到底把他的小千乐送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怎么可能把一个人改变得如此彻底,如此可怕啊……
收拾了食盒,丁千乐便又回去翻她的巫医百科了,为了给赫连珈月调理身子,她的学习热情空前高涨,短短几日便将巫医之术练习到了一个新的境界,连来给赫连珈月复诊的唐医师都夸奖她孺子可教。
只是后来唐医师来了几次,身边跟着的都是一个只得十一二岁的童子,丁千乐没有再看到过周赏,问起唐医师,也只说那个弟子比较惫懒,并没有说起什么更详细的东西,久而久之,丁千乐也就不再问了。
在丁千乐孜孜不倦地给赫连珈月调理身体的时候,管家连进也没有闲着,他以雷厉风行的手段将赫连府上上下下清理了一遍,可疑人物是发现了不少。可却没有一样证据可以明确指出这次投毒事件的幕后主使是谁。
虽然如此,连进仍是利用这次的投毒事件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人员清理,将可疑人物全部都打发了出去。
一时之间,赫连府上下风声鹤唳人人自危,整个赫连府都被一种紧张的气氛所笼罩。
在这人人自危的当口,丁千乐的日子倒是过得甚是滋润。虽然有时候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