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吗？”

结野亚奈：“你是区役所管理员吗？哪里来那么多天聊？”

五条悟手枕在脑后, 实话实说：“和你说话是真的很费劲。”

结野亚奈也实话实说：“一般情况下，我很善谈, 但得看对象，你自己反省反省你自己。”

五条悟：“我回忆了我们所有的相处，确定我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像我这样的好老公，是真的不多。”

“你很自信。”

“不自信那就不是我了。”

五条悟说跟她说话很费劲，结野亚奈和他说话何尝不也觉得很费劲。

“唉，也没办法了，凑合过了吧。”

“人生不能凑合。是我给的还不够多吗？”

结野亚奈一本正经：“是有点少。”

五条悟：“是你要的太多了。”

结野亚奈打了个哈欠，抱着睡袋边缘，微微蜷缩身子。

她声音低了下来，眼皮阖上，言语少了锋利，软了几分：“废话聊天结束，我真的要睡了。”

五条悟只“嗯”了一声。

……

天还未亮，结野亚奈就被旁边的五条悟吵醒。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头发翘起，耷拉着眼皮，意识还未回笼。

“起床啦。”

结野亚奈清醒了些，张口就怼：“五条悟，你有病吗？”

看了下手机时间，五点不到。

五条悟异常兴奋，三两下将人从睡袋里面薅出来。

走出帐篷时，结野亚奈人都是懵的。

“看日出。”

结野亚奈没有浪漫细胞，甚至对浪漫过敏。

她挤出微笑，一字一句道：“所以你五点不到把我弄醒就是为了让我和你一起看日出？”

拉着结野亚奈往山上走的五条悟头也没回：“对啊。”

结野亚奈没忍住，伸手大力地拍了下他脑袋。

“你没病吧？”

谁要大早上五点不到起床去看这该死的日出！

结野亚奈甩开他，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生理泪水。

五条悟站在没说话，结野亚奈瞪了他一眼大步往山上走，见他没跟过来，回头又瞪了他一眼，恶狠狠道：“去看日出还不快些？”

懂了。

这是傲娇。

五条悟笑着跟上来，抬手环住她的肩膀，一副跟她好兄弟的样子。

“我没看过日出，但想想还挺不错的。”

结野亚奈不满道：“人生第一次看日出竟然是跟你，不免觉得有些晦气。”

“怎么会！”

五条悟反驳道：“我这么幸运的人跟你一起看日出你应该感觉荣幸。”

结野亚奈瘫着张脸：“并不觉得。”

山上温差大，清晨的凉气从衣领往内灌，结野亚奈搓着手臂，身子缩了缩。

五条悟：“我可没有外套脱给你穿。”

他就穿了一件衬衫，做不来偶像剧里女生冷脱下外套给她披着的浪漫情节。

结野亚奈：“……闭嘴吧你。”

结野亚奈也不需要他这个直男做这种事。

到达了山顶，天际晕出橘黄色的光芒。

天光挥落。

如剪影一般的山岚缓慢苏醒。

今日初始的第一缕光，照在了结野亚奈身侧。

“像蛋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