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段比陈嘉行更雷厉风行,上任的第一周就剜除了公司里隐藏已久的蛀虫,把自己的工作室合并进嘉宏,拖欠了几个月的工资也发了下去。
本因为老板被捕而人心惶惶的员工也被镇压了下去。
陈嘉行时时刻刻关注周迟,当然不会错过他一点消息。
可他的脸上竟然出现了...类似于宽慰一般的表情。
“周迟很有能力,从前是我低估了他。”他低声说。
看见陈嘉行如今面目全非的模样,于言旭有些唏嘘道:“陈总,你过去和阎承海关系不错,怎么会闹到这一步?”
陈嘉行有多谨小慎微他很清楚,阎家这样的门楣,若不是新闻闹得太大,陈嘉行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恐怕悄无声息消失掉才最有可能。
陈嘉行嘴角微微弯起来一点,曾称“能登上时尚杂志封面,却剑走偏锋来了财经网”的脸罩着一层淡淡的阴影,眸色沉沉的,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在这之前,相关人员通知过他,要他整理好自己在外的关系,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情尽快办完。
有什么放不下的吗?
他的心已是一片荒漠,裂痕满目。
但他的确有放心不下的人,思来想去,几日不能寐。
他这次一走,还能有重见天日的机会吗?
周迟还那样年轻,不识世界真正的阴暗面,那么大的公司在他手里,万一遭了什么居心叵测的人算计、万一祁斯贤喜新厌旧、万一那群年轻富二代纷纷成长起来.....万一,他再碰上一个自己这样的人。
那该怎么办?
陈嘉行拨通了这位旧友的电话。
“你还记得两年前,你和周迟在酒店里那晚吗?”
于言旭随口道:“啊,原来你早就发现了。”
他偷情偷得坦坦荡荡,如今被捅破在苦主跟前,还有几分隐秘的得意现在有资格去争周迟的,挑挑拣拣只剩他一个了。
成王败寇莫过于此,只是他一想到周迟跟前还有个祁厅长,就有些头疼。
“你应该以为周迟身经百战,只是随意挑中了你当踏板。”
于言旭本闲闲散散站着,凑热闹应付的表情变了,几乎是一瞬间,他皱起眉头,问:“什么意思?”
“周迟是什么样的人,他能随随便便就跟人走吗?”
“他第一次是在你床上,他被下了药,四处找不到人...他心性骄傲,那晚相当于将自己整个人交到你手中了。”
说得再重一些吧,再严重一些,陈嘉行像个临死前托付遗孀的苦命丈夫,再酸痛,也要用心良苦地拼命展示周迟身上独一无二之处,以求新任丈夫能毫无芥蒂、全心全意的接纳他的小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