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十二抬眼看见殷无寂,他心里一惊,连忙调整姿势跪好,原本只是一条腿接触地面,现在换成了两条腿一起跪着。
殷无寂抿着薄唇,开口问他:“喜欢跪?”
影十二心情低落道:“是属下没用。”
隆起来的肚子让影十二的腰跟着下坠,影卫的跪姿比不上从前了,影卫肚子里到底也是殷无寂的孩子。
血脉相连,多么奇妙的感觉。
是影卫不开窍,殷无寂找着借口,影卫的肚子只是被连累的。
殷无寂面色不虞地打量,书房里气压很低,像是有一场未曾昭示的风暴。
影十二惴惴不安,担心连累到他的肚子,努力捧着肚子缩了缩,尽量降低存在感。
影卫永远知道如何挑弄他的神经,殷无寂目光阴鸷道:“滚出去。”
当值了才不到一个时辰,一向乖顺的影卫出其地执拗,他俯身下去,脑袋挨着地面,他语气苦楚地问:“属下还有机会守在主子身边吗?”
哪怕他是个废物,并不能为山庄做什么,影十二仍然忍不住乞求。
“你说呢?”
肚子里揣着他的崽,影卫还想要去哪里?
看着影卫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他闭了闭眼睛道:“属下知道了。”
影卫拖着异常沉重的脚步出去,整个人失魂落魄,殷无寂开始猜测,影卫到底知道什么了?
当天晚上,殷无寂没去那间本该属于他的房间,房间里只剩下影十二一个人。
主子果然决定舍弃他了,影十二自嘲一笑,和衣躺下。
没有主子在身边的夜似乎格外漫长,影十二安抚着肚子里活泼过了头的孩子,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不知道多久,才得以睡着。
即使是睡着了,他的眉也拧着。
宅子里的房间很多,殷无寂随便推开一间,月光随着未被合上的窗子洒进屋内,直到外面响过三更的更鼓,殷无寂还没合上眼。
明明不识抬举的是影卫,被折磨的反倒是他,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殷无寂深更半夜摸回了自己的房间。
影卫的睡姿一向很安分,多半时候都是双手合十放在肚子上,无论如何他都十分克制,不会乱动一下,以免打扰到身侧睡着的殷无寂。
但今晚,殷无寂觉得有几分不太寻常。
影卫面朝外睡着,睡得很熟,殷无寂在床边坐下,要是影卫还是之前的影卫,本应该拿出匕首悬在喉咙上。
可现在,影卫跟一个普通的人没多大分别。
等到影卫生下孩子,他的内力会恢复吗?殷无寂曾这样问过大夫,但大夫模棱两可,他也不知情。
唯一能肯定的是,不管有没有内力,影十二都会与从前的自己相差甚远。
这样也要生?殷无寂搞不懂这个木头一样的影卫。
试探地摸上影卫的肚子,殷无寂瞥向影卫向外伸的那只手,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只手应该会搭到他的身上。
原来影卫每晚入睡,都是这样盼着来抱住他的吗?
目光继续往上,影卫的眉拧着,神情有些痛苦,肚子里的孩子很安分,殷无寂的手撑着影卫的腰,影卫的痛色还是没能得到缓解。
殷无寂的手顺着影卫的肚子往下摸,摸到了影卫绷紧的小腿,下意识地去揉,直到给影卫揉开了为止。
可影卫还是拧着眉,他就有这么多心烦意乱到梦里还要惦记的事情?
掀开被子,殷无寂躺了进去,让影卫的手搭在他的颈间,他将影卫环住,影卫于他而言,有一种独特的入眠作用,殷无寂很快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趁着影卫还没醒,殷无寂悄无声息地离开房间,仿佛他从未来过一样。
今日轮到影一值守,影十一鬼鬼祟祟地溜过来找影十二。
影十二坐在凳子上发呆,被撑起来的布料有些像个大西瓜。
他刚想要伸手摸影十二的肚子,影十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