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就是了,费这份心做什么。”

她常是喝药,口中觉得苦涩,杨贵嫔听说后?,就给她做过这个桃片糯粉糕,轻甜绵软,也不会过甜让人?觉得腻得慌。

但糕点费时费事,杨贵嫔也是宫妃,总去给她做糕点当什么事。

杨贵嫔不喜欢听这话?,她闷声道:“这宫中,我和?姐姐相依为命,你喜欢吃,再?费事也是值当的。”

容修仪不说话?了,她只是捻起糕点咬下?,有这个铺垫,她只觉得待会要听见的话?都不那么令人?觉得头疼了。

杨贵嫔是个多思哀怨的性子,容修仪早就知?道了。

果然,没一会儿工夫,杨贵嫔就咬牙道:“姐姐,我不懂。”

容修仪一顿,口中的糕点都没什么滋味了,她还?是高估了自己,负面情绪的话?听得多了,带来的堵心根本不是一盘糕点能化解的。

杨贵嫔的话?还?在?继续:

“当初中省殿一事,姐姐说不想费心耗神,现?在?周贵妃一出来,姐姐有立刻将手中仅剩的宫权也交了上去,这不是让别人?觉得你软弱好欺吗?”

容修仪一直都知?道,杨贵嫔希望她振作?,或许说,希望她去争。

但她没这个心气神,也着?实对这后?宫争斗感到疲倦。

容修仪揉了揉发胀的眉心,她说:“娘娘哪有时间来管我这个小人?物。”

她不得宠,也安分,空有位份罢了,周贵妃还?不至于容不下?她。

杨贵嫔欲言又止。

容修仪瞥了眼案桌上的糕点,不着?痕迹地长吁了口气,她无奈道:“你想说什么,直说就是。”

杨贵嫔咬了咬牙,她下?定决心道:

“我拿姐姐当至亲,也不和?姐姐弯弯绕绕了,姐姐一向知?道我的心病,我刚生下?二皇子就和?他母子分离,而现?在?母子二人?见一面都困难至极,愉妃霸道,欺我太?甚,我总有一个念头,想叫二皇子回来。”

容修仪早了然这一点,然而胥砚恒薄情,愉妃一日不倒,杨贵嫔就一日不会如愿。

杨贵嫔忽然脸色有些颓然,她苦涩一笑:“但姐姐也知?道,仅凭我,很难和?愉妃抗衡。”

“我知?道我有些强人?所难,但如果姐姐都不帮我,我当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容修仪忍不住头疼。

然而,杨贵嫔忽然握住她的手,她泪眼婆娑:“皇上肯让姐姐执掌宫权,对姐姐定然是情谊未尽的,我早不抱希望二皇子能回到我身边,但如果可能,我宁愿是姐姐抚养二皇子!”

容修仪脸色微变,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窗外,待看清四周只有她们时,才觉得松了口气。

杨贵嫔擦了下?眼泪,她低声道:

“如此,你我姐妹二人?日后?也算有了依靠。”

容修仪坏了身子骨,她也不再?得宠,如果二皇子能回来,对她们二人?都是一件好事。

不得不承认,容修仪也因为这个提议心动了一瞬间,余生漫漫,若有一个孩子在?跟前,也不会那么孤寂难熬了。

但是,想要从愉妃手中将二皇子夺回来,何其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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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权交回去后?,褚青绾轻松很多,和?容修仪不同,她只交还?了中省殿和?御膳房两处的权利。

这两处于后?宫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也是最容易出差错的地方。

褚青绾坐在?梳妆台前,她抬手抚摸了一下?青丝,漫不经心地掀起眼。

再?说,宫权交还?回去又如何,凡是经手,必会留有痕迹。

迟春替褚t?青绾拢青丝,颂夏在?一旁说话?:

“朝和?宫传来消息,说是近来宫中事多,待明日后?会御花园办一场赏花宴,去去宫中的晦气。”

又办宴会。

数次出事都是宴会时,周贵妃还?真是不嫌弃膈应。

褚青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