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心底有点恼胥砚恒,她瞪了胥砚恒一眼:“哀家?见舟儿没有母妃照拂,心生怜惜,才叫他勤来慈宁宫,而何修容常来慈宁宫看望哀家?,你以为谁都像你一般,不肯来看哀家?这个糟老?婆子。”

她看似t?自损,实?则不过再指桑骂槐。

而胥砚恒仿佛压根没听出来,太后?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格外难受,她忍气?吞声,只当自己什么都没说?,继续道:

“这一来二往,她们当然?会遇见。”

话落,太后?脸上浮上笑意,她拍抚了一下二皇子的后?背,意有所指道:“叫哀家?意外的是,这母子二人相处得倒是和谐。”

胥砚恒险些?笑出来了,这几乎都是明晃晃地暗示了。

他像是压根听不懂,觑了眼魏自明,魏自明了然?,立即蹲下来剥了个核桃,胥砚恒扔进口中,咀嚼了两下,觉得挺没滋味的,话音不紧不慢:

“舟儿年龄也大了,常和后?妃厮混在一起像什么话。”

他根本不承认太后?口中的母子的说?法,他掀起眼眸,似笑非笑:

“若叫外人知道,恐还以为是女人窝里?出来的。”

这话实?在是混账。

二皇子都要握不住手中的糕点,何修容更是脸色煞白,太后?也陡然?变了脸色,她怒道:

“混账!”

“哀家?看你是昏了头了!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胥砚恒抛了一下手中的核桃,又接住,他勾唇:“母后?生什么气?,朕只是担心舟儿误入歧途罢了。”

二皇子握住糕点的手忍不住地发抖。

什么叫误入歧途?

太后?更是怒不可遏,她只觉得胥砚恒的话是在讽刺她,只要和她牵扯到一起,就是歧途?

“你如今是翅膀硬了,哀家?管不到你了。”

说?着话,她陡然?哭了出来:“哀家是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个讨债的,事事都要逆哀家?的意,早知如此,哀家?不如在生你的那日直接难产去了,也不必沦落到今日被你指着鼻子骂的地步!”

一哭二闹三上吊,向来是太后?的拿手好戏。

只是这两年,太后?也怵了胥砚恒,不敢使出这等手段,不过今日为了二皇子,她也豁出去了。

这话,仿佛是胥砚恒逼她去死一样。

全然?不顾胥砚恒的名?声。

何修容呼吸微停,她下意识地要打断太后,但太后?的话太快,让她根本来不及出声,她惶恐不安地看向胥砚恒。

满殿的人在太后?哭出声时,都仓皇地跪在了地上。

二皇子也没想?到这一幕的发展,他目瞪口呆地看向太后?,见惯了母妃在父皇面前的小心翼翼,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有人颠倒黑白地指着胥砚恒的鼻子骂。

魏自明跪在地上,埋头冷汗,他心底苦笑,这都什么事啊。

魏自明一跪,没人再替胥砚恒剥核桃,他自己拿起一颗,不紧不慢地拿起工具撬开外壳,太后?的哭声还在继续,被这开壳的声音打岔,一个人的独角戏,她再是厚颜,也有点唱不下去。

核桃一个一个地被剥开,果肉被取出来,胥砚恒也不吃,就摆在了案桌上。

殿内随着他的举动安静下来,直到他一脚踢在周嬷嬷的肩膀上:

“没听见你主子哭了?想?来是想?你小主子了,你小主子惯来爱吃这些?杂物,可惜他死得早,再未碰过,在底下也不知道是如何想?念,还不将?这些?给你小主子送去?”

慈宁宫是有小佛堂的,里?面就供奉了他那七弟的亡牌。

周嬷嬷被踢得倒在地上,额头皆是冷汗,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遑论去碰那些?核桃肉了。

太后?更是倏然?抬起头,她浑身发抖地看向胥砚恒,她指着胥砚恒,嘴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

胥砚恒却是勾唇,肆意一笑,替太后?说?出了她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