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再给您备着就是。”
就说不能轻易安慰人,这简直是平白给自?己找事干。
胥砚恒低头,将木匣子中那条手串取出,亲自?给她戴上,十指相扣,两条殷红手串在?烛火下有些耀眼,他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才不紧不慢地说:
“绾绾这么情真意切,朕便却之不恭了。”
他勾唇,莫名有点得?意。
褚青绾瞪大了眼,倒成了她上赶着了?她不吐不快,张嘴要说什么。
但胥砚恒一手勾住女子腰肢,让她跌坐他怀中,打断了她要说的?话,面不改色道:
“再不绞干发丝,小心明日得?了风寒。”
褚青绾睨了他一眼,到底是念在?他今日情绪不佳上,忍了这口气,她轻哼了一声?:“要臣妾明日有不舒服,全赖皇上。”
胥砚恒也不反驳:
“行,到时朕必亲自?在?瑾修容的?病榻前侍疾。”
褚青绾想?了想?胥砚恒亲自?给她侍疾的?场景,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她说:“皇上毛手毛脚,臣妾可不敢用。”
胥砚恒挑了挑眉。
他毛手毛脚?
他年少势微,诸事都要亲力亲为,便是后来养尊处优,有些东西?也早深入骨血,忘却不得?。
但有些话,没必要和她说。
往日苦难不必追,她只需要尽享他所带来的?荣光即可。
胥砚恒依旧是留宿昭阳宫。
一夜无梦。
翌日,褚青绾清醒得?很早,她心底藏着事,睡得?不安稳,胥砚恒已经去了早朝,她才坐起身,就看见了手腕上的?玛瑙手串,她眸中闪过些许情绪,许久,她也轻勾了下唇。
她叫来迟春和颂夏,困恹恹地打了个哈欠:
“皇子所那边怎么样?”
颂夏一直盯着皇子所的?动?静:“有消息传来,二?皇子昨晚的?确是起了高热,至今未退,李太医还在?皇子所没出来呢。”
颂夏皱着眉头,想?到娘娘特意吩咐下来的?事情,迟疑道:
“长乐宫昨晚早早熄了灯,一夜都没有什么动?静。”
褚青绾也不意外,宋妃若是坐不住,也不可能低调这么多年,她漫不经心道:
“长乐宫平静,大皇子呢?”
颂夏一愣:“今日一早,大皇子和小公主就前往探望了二?皇子。”
她有点惊讶,欲言又止:
“宋妃惯来疼爱大皇子……”
岂会利用大皇子对二?皇子出手?
褚青绾不置可否,只问了颂夏一个问题:
“你觉得?大皇子比之二?皇子如何??”
颂夏被问住了。
褚青绾不需要她回答,因为她自?己有答案。
大皇子被宋妃惯养得?厉害,若是寻常人家?也就罢了,而在?这宫中,不论是二?皇子,还是小公主,都衬得?大皇子有点上不得?台面。
尤其是二?皇子脱离陈嫔后,手段频出,宋妃看在?眼底,但凡她想?让大皇子日后沾染那个位置,都不能再让大皇子这么下去。
心不狠,器不成。
褚青绾将陈嫔和宋妃对待皇嗣的?态度都看在?眼底,不得?不意识到一件事过于爱护孩子,未必是件好事。
她初为人母,心底不是不迷茫。
遂看遂学。
褚青绾低头轻抚了一下小腹,她想?,她会竭力当一个好母妃,须臾,她似乎感觉到她手下肚皮鼓起了一块,她瞬间呆住。
颂夏和迟春立即上前:
“娘娘怎么了?”
褚青绾回神,她语无伦次:“他、他踢我了!”
恰逢李嬷嬷走进来,她笑着说:
“这是小主子在?和娘娘打招呼呢。”
褚青绾脸有点红,她头一次意识到血脉相连,居然是这等奇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