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嫔易纳,皇嗣难得。

琉儿?是胥砚恒的长子,只要二皇子和三皇子不在了,胥砚恒再是不喜欢琉儿?,也?不得不重视琉儿?。

二皇子已经不足为虑,陈氏已死,他也?得了哑疾,这?辈子注定无缘与皇位。

但三皇子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

偏偏!偏偏她没办法越过瑾贵妃对三皇子出手,昭阳宫惯来守卫森严,除非瑾贵妃授意,根本没有生人能接近三皇子,而?昭阳宫的人?

底下奴才也?不是蠢货,放着瑾贵妃的大腿不抱,冒着生命危险去害三皇子太?不值当。

尤其是胥砚恒还搞了个连坐的惩罚机制,底下人更是不敢轻易冒险,一个不留神就可能被同寝的人抓住。

宋妃不是没打过拿银钱收买宫人的主意,但瑾贵妃是宫中出了名的大方,她没有娘家补给,如何能和瑾贵妃比财力?

怎么才能让三皇子变得没有威胁?

宋妃眸色沉沉,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她忽然掀起了唇角。

翌日。

请安后,褚青绾就听说宋妃亲自去了慈宁宫侍疾,褚青绾诧异地挑了挑眉:

“其余妃嫔呢?”

弄秋耸肩:“可能是担心再出现李美人或者秦才人的情t?况,省的被打脸,索性她便亲自上阵了。”

无奈妥协,好似的确是宋妃表现出来的形象。

但莫名的,褚青绾不信宋妃这?么好心。

褚青绾微眯了眯眼眸,她招手,让弄秋附耳过来:

“你去找卢美人,同她说……”

弄秋点了点头,她立即应声?:“娘娘放心,奴婢这?就去。”

弄秋走后,迟春稍微有点不解:

“娘娘怎么对宋妃如此戒备?”

七月越来越热,殿内早摆上冰盆,褚青绾热得一直打着扇,她微微蹙了蹙鼻尖:

“我不会?小看从微末处爬上来的人,她们若似野草,坚韧也?顽固。”

高位对她们而?言,来之不易,所以,她们更会?攥着不放手。

不得不防啊。

宫中风平浪静,时间?也?过得很快,中秋前夕,江南一案终于?有了定夺,听闻谢贺辞雷厉风行,期间?查杀不少官宦,抄家的抄家,关押的关押,一时间?整个朝堂都人人自危,京城内也?是多日血腥味不散。

褚青绾颇为好奇陈家的下场,弄秋惯来是打听消息的好手:

“听闻陈家主家不论男女都被斩首,只有旁支女眷和幼儿?逃过一劫,却也?要流放三千里。”

褚青绾倒抽了口冷气。

流放,听着似乎比斩首要好上不少,但这?三千里的征程,岂是往日娇生惯养的女眷和幼儿?能受得住的?能活着走到流放之地最多只有十之二三,而?这?十之二三到了流放之地还需服劳役,能存活下来只会?更少。

弄秋不曾同情,她是贫苦家的孩子,幸得被娘娘看重,才有了今日,所以,她更厌恶贪官。

她义?愤填膺道:

“奴婢被卖于?人时,才不过二两银子,这就是寻常百姓家一年的花销了,陈家被查封出来的白银就有五百万两,仅仅是斩首,简直是便宜他们了!”

至于?那些?女眷和幼儿?是否可怜?陈家贪污的那些?银子,难道她们没有花销过分毫吗?

褚青绾没觉得陈家人可怜,她只是想起了陈氏,陈氏拼死一搏,陈家依旧落得此种处境,可想而?知,即便亲眼见到陈氏撞死在眼前,胥砚恒也?几乎是无动于?衷。

褚青绾吃着冰碗,顿了顿,交代了下去:

“此事,不要传到二皇子耳中。”

要是被二皇子知道了陈家的下场,恐怕又要受一番打击。

二皇子对舒儿没了什么威胁,褚青绾也?不是容不得人的,再说,整个皇室只有舒儿?一个皇子,传出去,也实在是不好听。

当晚,胥砚恒提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