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母推砸了一片瓷器,她拼命地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
“她怎么可能成为皇后?!”
谢母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说不清是对?褚青绾的不喜还是心?底冒上的慌乱让她整个人都失去?了理?智:“她一个被?休的女?子,凭什么能当皇后?”
陈姑娘暗自撇嘴, 被?休?分明是褚家要求和离。
真是说被?休,也是谢家是被?休的一方吧。
她打断了谢母的话,脸色也隐隐有不好:
“母亲,祸从口出。”
她嫁入谢家是要享福的, 可不是想陪谢家一起被?牵连的。
谢母根本冷静不下来,她不理?解皇上怎么会看上褚青绾,皇上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
而且,她的亲生闺女?还在宫中呢。
谢母脑子中灵光一闪,一锤定音:“肯定是那贱人勾引了皇上!”
若非如此,皇上凭什么能看上她?
陈姑娘真的要无语了。
甭管是否勾引,褚家那位能叫皇上下旨封后,便是她的能耐,如今局势不饶人,姑母不积攒口德,还一个劲地叫嚣辱骂未来皇后,是生怕谢家死得?不够快吗?
就在谢母质疑褚青绾勾引胥砚恒时,有关皇上在太后寿辰宴时对?褚家女?一见倾心?的消息不胫而走。
褚青绾得?知时,拿着针线的手险些?一抖。
她脸色颇有点古怪,她不由得?想起那时胥砚恒每日派人催她赴宴,原来他早就有了打算?
弄秋快步跑过来,她指着外间,脸有点红:
“姑娘,外面有人在等您。”
自封后的圣旨下来后,褚家就住进?了一批禁军和宫人,以来保护未来皇后娘娘的安危。
褚青绾只觑了一眼弄秋,就知道了来人是谁,她放下手中针线,站起来时不经意地朝铜镜中看了一眼,里?头?的女?子姿容姣姣,衣着得?体,她抚平了衣袖处的褶皱,才走出来。
马车停在了府门口。
正门大开?,褚青绾出来时,魏自明恭敬地下车替她掀开?车帘。
车帘一松,隔绝了外人的视线。
再见胥砚恒,褚青绾居然生出了一点不自在,但这?点不自在很快在胥砚恒要上来抱她时烟消云散,她一手挡在二人中间,声音发闷:
“您怎么这?时来了?”
闻言,胥砚恒握着她的手,眉眼未抬:“想你了,就来了。”
他做事一贯是不需要太多理?由的。
褚青绾忍不住地抬眸看他,他眉眼些?许疲倦,封后一事不是一点反对?之声都没有,但都被?他雷霆镇压,只听父兄言语,她也猜得?到他近段时间不轻松。
褚青绾很难说清自己什么感受,而胥砚恒好像和谢贺辞是个截然相反的人。
他果断,心?狠,薄情,做出的决定不容置喙。
褚青绾却在某一刹间,觉得?这?样的人是极好的。
如果换做胥砚恒是谢贺辞,他恐怕根本不会给谢母提出纳妾的机会。
她指尖落在了他眉眼,轻轻抚平,胥砚恒一怔,就听见女?子的声音:
“您该好好休息,见面又不急于一时。”
胥砚恒掀起眼,和女?子四目相视,倏然,他唇角轻上扬了些?许幅度,说:“和你见面,也是休息。”
落在他眉眼间的手被?人握住,似乎摸到了什么,胥砚恒低了低头?,仔细地翻看了一下她指尖,摸着指腹处的一点茧:
“怎么回事?”
褚青绾顿了顿,她堪声:“皇上明知故问?,谁家女子成亲前不缝制嫁衣?”
圣旨出来后,礼部?第二日就到了褚家,量尺寸做嫁衣,而本朝的习俗惯来是女?子亲自替自己缝制嫁衣的,皇后制服自然不可能全部?由她来做,但总得?经手的,而半年时间太赶,她出来前,还在临摹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