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得闲就知道往宫外跑, 他眼中究竟有没有本宫这个母妃!”

半点都没有皓儿贴心!

周嬷嬷无声地叹了口?气。

母不慈在前,子不孝在后,根本难以说清其中对错。

外间有脚步声响起,周嬷嬷出?去了一趟, 又很快回来:“娘娘,皇后叫您过去一趟。”

周修容一顿, 她纳闷:

“皇后叫本宫做什么?”

虽是困惑, 但周修容也?不敢耽误, 皇后和贵妃共同掌管六宫,都是拿捏着她的命脉。

到了坤宁宫,周修容才得知原因。

皇后皱眉看?向她:

“你是二皇子的母妃, 自该是要为他多费心,他如今在上书房的课程, 你可有了解?”

周修容不安,皇后娘娘亲自来找她,莫非是胥砚恒犯了什么错?

周修容当?即道:“他若有错,娘娘是他嫡母, 罚他就是。”

一句话,让皇后沉默了片刻,余下的话也?没有说的必要,她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周修容,半晌才道:

“罢了,你回去吧。”

周修容来得快,走得也?快,不过她全程一头雾水。

她有点不安地问周嬷嬷:“他在上书房做什么了?”

周嬷嬷也?不知道:

“上书房隶属前朝,除了皇后和贵妃,消息根本传不到后宫来。”

言下之?意,她也?没办法探查。

周修容恨恨咬牙:“真是个不省心的。”

坤宁宫,周修容走后,皇后忍不住地摇了摇头。

宫女随云好奇:“娘娘特?意招来周修容做什么?”

二殿下功课上根本没有任何问题,即便拜了褚侍郎为师,也?依旧不显山不露水。

皇后抚了抚发髻上的玉簪,话音不明?:

“一直都听说周修容偏心,没想到老七都走了半年,她对剩下的唯一一个子嗣,还是这般态度。”

人心都是肉做的,长久以往地面对生母这般态度,是个人都会?心凉。

不过,眼下情?景于她而言,倒是一件好事。

皇后翻着卷宗,眉眼不抬,轻描淡写?地吩咐道:

“中省殿前些日子才到了批樱桃,待二皇子回宫后,你亲自去皇子所走一趟,将东西给皇子公主们分?下去。”

随云眸中闪过若有所思,揣摩着娘娘的想法,低声道:

“奴婢知道了。”

胥砚恒才回到皇子所,就见到摆在案桌上的一盘樱桃,宫人恭敬回禀:“是皇后娘娘让随云姑姑送来的,除了三殿下,只有殿下这里得的最多。”

听着宫人欢喜的话,胥砚恒情?绪依旧寡淡。

魏自明?无声地咽了咽口?水,他莫名想起那?日殿下的话,皇后娘娘从不曾特?意照顾过殿下,而眼下一幕,似乎是殿下和那?位达成了什么交易。

胥砚恒捻起一颗樱桃,手指上转了转,最终樱桃破了皮,他平静地松手,扔掉了樱桃。

他低头,拿起帕子一点点擦拭手指,平静道:

“前些日子,三弟说喜欢我房中的那?盆盆栽,再有些时日,就是三弟的生辰,届时就将其当?做贺礼送过去吧。”

他生母不显,也?不曾出?宫建府,自不会?有什么过余的钱财。

论金贵,这宫中也?没人比得过三弟,他送什么再贵重的贺礼,也?不会?叫三弟觉得稀奇。

而一盆盆栽本不该得三弟的青睐。

但谁叫那?是师姐亲自去花房挑选,而又转送给他的。

三弟自觉和师姐关系不同于外人,曾数次微妙地提起过此事。

魏自明?闻言,心底莫名咯噔了一声,他呐声道:

“殿下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您不是也?很喜欢那?盆盆栽吗?贺礼还可以挑别的,您何必割爱?”

重要的是盆栽吗?